第154章(2/2)

    镜头拉近，在少女的脸上定格。

    “不要放飞气球！”

    祝晴的手擦过气球绳，在少女即将下坠的瞬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电视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警员们终于将少女从死亡边缘拉回。

    园长指着电视屏幕，声音温柔：“这些都是赫德书院优秀的学长学姐们。”

    “把另一只手给我！”

    “不要不要……”

    她仰头，望着手中绑着红绳的气球。

    她的眼神空洞无光，缓步向天台边沿走去。

    心跳像是在打鼓，过了好久，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朋友先坐下。”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一级奖学金获得者，中五a班的林希茵同学。”

    典礼主持人热情的声音传来。

    园长差点停住呼吸，惊呼着捂住嘴巴，直直地盯着电视。

    “哗——”

    活下去，一切就会不一样。

    两个宝宝将小手拢在嘴边欢呼——

    阳光温柔地抚过女孩毫无血色的面容，她单薄的身躯不住颤抖，泪水无声落下。

    他们挥舞着肉乎乎的小胳膊，尽情摇摆，像是在看演唱会。

    操场上爆发学生们的尖叫声。

    校庆典礼的流程尚未结束，直播信号却突然中断，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林希茵被救上来的那一刻。

    “给我玩好不好？”

    发根参差不齐，像是被剪刀胡乱绞过，与及肩黑发形成刺目对比。

    白色裙摆被楼顶的风掀起，发丝随风狂舞。

    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胸口仍在剧烈起伏，环顾四周，影音室里其他年轻教师们也都面色苍白，彼此交换着惊魂未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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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开始的文艺汇演，我们可以一起欣赏，看看哥哥姐姐们是怎么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园长的目光扫过每个孩子专注的小脸，“首先是放飞气球的许愿仪式，等你们升到中学部，也能参加这样有意义的活动。”

    此时警署里，许明远僵在原地。

    “超人来了吗？”

    “我不坐下！”盛放站在电视机前，比跳跳糖蹦得还雀跃，“看见了吗？是我外甥女！”

    少女纤细的身影，与白色裙摆一起悬在赫德书院教学楼的高空，飘荡着。

    破旧的帆布鞋，在楼顶边缘定住。

    他骄傲地昂起小脸：“我外甥女。”

    警员们一个接一个扑上前，像接力般牢牢抓住这个脆弱的女孩。

    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出现在教学楼天台。

    “抓紧我！”

    少女松开气球，脚尖悬空，纵身一跃——

    “是警察啦！ada和阿sir哦！”

    此时，他歪着小脑袋站在电视机旁。

    镜头剧烈晃动，主持人瞬间失声，现场一片混乱。

    放放宝宝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

    金宝和小椰丝坐在底下，眸光闪亮。

    园长找到遥控器，颤抖着手，用力按下关机键。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不仅仅映出晴仔的身影，还有那些奋不顾身扑向栏杆的同僚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放放热血沸腾，好想冲上去，同样伸出自己的小手。

    一夜好梦。

    她腰间的红色丝带，与手中气球绳的颜色一致，纠缠在一起。

    幼稚园宝宝们的嘴巴张成“o”型，七嘴八舌的小奶音响起。

    绝望的她们，曾以为死亡是唯一出路，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拉住她们，如果她们能再坚持一下……

    “他们会表演钢琴、大提琴、芭蕾舞……”

    空气骤然凝滞，气球绳松开，放飞了。

    就在这一刻，镜头中，一道身影如闪电般飞扑而来。

    而盛放脑海中的画面，则停在之前那更加惊心动魄的瞬间。

    汪颖桐、丁盼香、邓巧蓉、游敏敏。

    电视上，画面切换。

    他们拼尽全力，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未能挽救的生命——

    林希茵的左耳后，一缕短发不自然地翘起。

    直到，她的另一只手被托住，一点一点往上拉拽……

    “哇！woo-hoo！”

    而幼稚园影音室中，孩子们瞪大眼睛。

    只差一点点，只要留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