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2)

    ……

    而祝晴和黎叔，则再一次进入审讯室隔壁的观察间，紧盯着一言不发的许明远。

    “你配当母亲吗？孩子被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

    “警察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她怔怔地望着她们，眼神空洞，却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位同学，是遭遇了什么吗？”

    并不是突然出现。

    曾咏珊俯身时，倒吸一口凉气。

    周遭的摄影师、主持人和教务人员，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你跳楼是因为绝望吗？”

    原来不必独自面对一切，是这样的感觉。

    林希茵被安置在询问室角落的椅子上，身上披着女警的外套，手中握着一次性纸杯。纸杯里温热的水透过杯壁，将温度传递到她冰凉的掌心。

    记者们蜂拥而上，数十个话筒堵到她面前。

    女孩脚步虚浮，整个人仍处于恍惚状态。

    回到警署时，天色快要暗下来。

    突然，目标定格。

    “学校是否知情？为什么一直没有处理？”

    机械性地寻找着，谁都不敢想，如果落了空，错过真正的倒计时——

    许明远会不会又在玩“倒计时”？就像游敏敏一样，他给林希茵设定的死亡时间，会不会和某个公开活动重合？

    祝晴扶着林希茵站了起来。

    “我是说要给希茵买玩具吗？我是说学习用品！我买过多少词典、参考书？你呢？永远只会抓住一个玩具说事！”

    他们赶到这所中学，拿到汇演节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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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愈会剩下还没有得到最终确认的名单中，只剩下三个名字，但走访却遇到阻碍。林希茵还是个学生，没有个人联系号码，也不敢留家长或家里的联系方式，因此随意编了一个呼机号，警方每一次拨打，都只能听见对方没好气地回应——

    当时警员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希望她留下的名字是准确的。

    在惨白的灯光下，那些被刻意隐藏的伤痕无所遁形。

    “还好意思来质问我？上个月女儿生日，你除了打电话敷衍两句，说要给她买玩具以外——还做过什么？希茵已经十七岁，她根本不需要玩具！”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媒体镜头捕捉到这一幕，所有人哗然。

    此时，一切暂时尘埃落定。

    可能是许明远倒数计时，等着羁押时间满四十八小时。

    最终，赫德书院的六十周年校庆进入警方视野。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上楼。”

    林希茵的父母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后姗姗来迟。

    她偶尔住在母亲家，偶尔又去父亲家暂住。

    “退后，不要拍摄。”

    突然，莫振邦的心底闪过一个念头。

    重案组开始调查近日里在香江举办的大型活动。

    祝晴和曾咏珊几乎同时抬手，用身体挡住这个女孩。

    十五分钟内，他看了整整四次表。

    然而刚踏出教学楼，刺眼的闪光灯便如暴雨般袭来。

    一阵呼啸的风穿过女孩凌乱的发丝。

    地址是假、号码是假，学校更是编造……

    也可能是，他在心里倒数，等待着第五个“猎物”的死亡。

    “打错了！”

    她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新低下了头。

    发茬间裸露的头皮上，抓痕结痂。当她抬起手臂，大臂内侧的烟头烫伤，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整个香江和她同名同姓的人，数不胜数，按照常规排查，根本来不及。

    为了这一刻，重案组已经奔忙整整六个小时。

    在一片嘈杂中，林希茵缓缓抬起头。

    父亲腋下夹着公文包，眉头紧锁地向警员借电话处理工作。母亲则托着孕肚，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

    这个名字是他们唯一掌握的信息，但二十几年前，一部粤语长片火遍大江南北，女主角就叫“希茵”，多少人跟风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

    祝晴和曾咏珊一左一右，护着林希茵往楼下走。

    时间倒退回六个小时前，整个重案组里，全员都在争分夺秒，做最后的搜寻工作。

    典礼许愿仪式名单上，“林希茵”三个字跃入眼帘，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下来。

    据调查所示，林希茵的父母已经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她耳后的头皮还留着几道结痂的抓痕，像是挣扎时留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