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2)

    刚刚老师给他涂了粉红色的腮红，又在他额头上贴了一枚金色小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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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放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小皇冠。

    他总是这样，说一些若有似无的话，进一步又退两步，若即若离，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心。

    梁奇凯从档案柜后抬起头，笑容温和如午后阳光：“还是不勇敢比较好。”

    ……

    可指尖仿佛仍残留着签字时钢笔冰凉的触感。

    “对着镜头笑一下。”

    “要看调整营养结构后的报告，最多是三周，如果情况良好，也许只需要两周。”祝晴说，“我刚才已经和莫sir报备了长假，手续都批下来了。”

    维斯顿幼稚园小小班的教室里，盛放小朋友已经化好妆。

    “祝晴。”曾咏珊小声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完全是纪老师按照自己的审美为小朋友们化的舞台妆，讲究童真，不会太浓，但一定要够闪。

    话音落下不到三秒，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教室门外瞄。

    这样一来，当灯光打下，小朋友们的脸才能被台下观众们看得清清楚楚。

    放放宝宝点了一下头，嘴角却没有上扬，视线越过萍姨，朝着教室外的走廊望去，直到演出服的小领结突然变得勒脖子，才慢慢将视线收回来。

    “放放，你家有人来吗？”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问。

    “这表姐根本不在邝小燕的亲属登记表上，要立案得先找法庭批特别许可。”

    刑事调查组办公室里，豪仔将户籍科刚送来的资料丢到桌上。

    他坐在小板凳上，脸上扑了一层薄薄的闪粉，眼角、鼻尖和颧骨都是亮晶晶的，像撒了星星。

    “痴线，亲生父母不报案，倒冒出来个表姐？还扯什么心甘情愿换命，鬼话连篇。我看十有八九是家庭纠纷。”

    这样简短有力的评价，让曾咏珊眉宇间的纠结瞬间舒展。

    她会独自带着盛佩蓉远赴海外接受手术，至于放放，则留在香江，由萍姨照看。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那你呢？”

    萍姨刚到，举着dv机在摆弄着，也不知道开机了没有，眉心都快要拧成一个结。

    曾咏珊只抬眸扫了同事们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祝晴身上。

    莫振邦是难得的好上司，刚才她递上长假申请时，他二话不说就在申请单上签了名。

    “像上次有人来报案，说好友失踪，结果不过是希望我们警方帮他找欠钱不还的老友！简直是浪费警力。”

    “上周我值班也遇到个离谱的，一个女孩哭哭啼啼来报案说男朋友失踪，到头来是人家和她提分手，不愿意接她的电话。现在的人啊……动不动就把感情纠纷当成刑事案件来报。”

    “闲的。”祝晴说。

    “我好忙。”祝晴抓起车钥匙，嘴角难得翘了起来，“幼稚园汇演，先走了。”

    “检索过近十年的失踪人口，没有和‘邝小燕’有关的报案记录。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报她失踪，可能真的是恶作剧。”

    纪老师趁着调试音乐的空档走到一旁，小声问萍姨：“祝小姐会来吗？”

    “少爷仔，看这边。”

    这个失踪案，乍一听时，《月光光》的旋律和报案人神经质的语气赚足大家的注意力。现在冷静下来再看，其实案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警方已经按照流程展开调查，一切都在常规运转。

    “因为撑住的人，总是最辛苦的那个。”他的目光在曾咏珊脸上停留一瞬，随口道，“你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比较可爱。”

    曾咏珊愣住了，等她用探究的眼神回望，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萍姨的手指仍紧紧握着dv机，笃定地说：“一定会。”

    曾咏珊看着祝晴工位上摊开的疗养院正式转介信。

    刚认识时，只觉得她像个独行侠，现在接触得更深，愈发觉得她勇敢，能独自撑起一切，却从不张扬。

    “所以是三周后动身吗？”

    昨晚回到家后，她查遍包机流程、医疗转运的注意事项，另外准备英文病历公证、医生担保函等等……这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行程，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盛放扭了扭脖子，用满不在乎的语调说：“随便啦。”

    “好厉害。”曾咏珊轻声感叹，“如果是我——”

    看见他时，萍姨扬起手挥了挥，和少爷仔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