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2)

    他已经踢着小短腿跑走。

    姚志勇被带回来做拼图，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技术科同事还在根据他的描述一点点调整。

    都说失踪者邝小燕生得标致，走在街上非常引人注目。但铁皮屋出身，撑不起那份写在眉眼里的企图心。她挣扎不了，跳不出泥沼，不管怎么扑腾翅膀，始终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风光，自己却永远躲在角落羡慕。

    警方当然不相信什么换命之说，但总有人信。

    “莫sir，找到林听潮了！”

    放放拍着小胸脯表示，他这么聪明，自学都能成才，何必上课呢？就像打鼓，连金宝老师都可以教会他。

    他严肃的表情瞬间化开。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富贵人家利用。”

    “以后一周时间排满，就不会无聊了。”

    放放还要继续去当晴仔的小跟班——

    他才不要像“小时候”那样，跟着家庭教师上课，那比现在还要闷。

    “你这话也不全对，难道只有出身好的人才配向往好的生活？”

    警员将一张芭蕾舞比赛的照片摆在桌上。

    “好——闷——啊——”他拖长音，小脚丫晃来晃去。

    放放想去看看，但是被晴仔牢牢摁在桌前。她说，如果想要玩拼图，就去铜锣湾的儿童商场买，不可以在警署胡闹。

    《天才少女林汀潮获选赴英深造》

    她抬眉：“还真有这个人，那荣子美说她故意接近邝小燕，难道真和‘换命’有关？”

    这一次的案子，盛放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参与感不强。

    翁兆麟一脸感慨，抬起手，刚要拍拍盛放的小肩膀，却拍了个空。

    宝宝捂住小脑袋，委屈巴巴地控诉：“太、用、力、了！”

    “据悉，该选手赛前半月曾因踝关节旧伤复发，一度被医生建议退出比赛，这一次的优秀演出，是在注射镇痛剂后完成的。”

    “我们查的一直是‘林听潮’，户籍科才找不到她的信息。”

    直至目前为止，警方掌握的线索还是不多。

    “中学毕业后，前往茱莉安芭蕾舞学院进修。”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喝汤的声音和纸张翻动的轻响。

    每一次都让他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没空听兆麟说肉麻的话。

    “听说漂亮是漂亮，但野心都写在脸上。姚志勇说她整天对着破服装店的镜子臭美，穿着廉价衣服假装是名牌。”

    钢笔尖在文件上顿住，祝晴头也不抬：“明天带你去报名击剑班，击剑学校就在湾仔。”

    他的眉心，被眼前这贴心的小熨斗熨得平整，逐渐舒展。

    他便只能坐在晴仔工位前的转椅上，脸颊贴在冰冰凉凉的桌面，小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案卷。

    听说，技术科的拼图很快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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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让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翁兆麟捧着汤碗，送到自己嘴边，鲜美滋味在口腔中扩散。

    ……

    工位上，祝晴一边喝汤，一边盯着技术科的方向。

    “三个钟头都拼不出来，这人连初恋情人的样子都记不清？”

    “你当然有啦！”

    这才是家的味道，就像很多年前，他刚加入警队，老母亲也是这样给他送汤的。

    相片中央，少女身姿优雅，足尖点地，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警署里这帮人，平日里就算吃什么好东西，也不会算上他。就只有盛家这位小少爷，第一次给他分钵仔糕，第二次给他亲手做的糖水，第三次给他送汤……

    难道……林家真的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汀潮，一九八八年香江青少年芭蕾舞大赛一等奖。”

    “不许骄傲。”祝晴拿着钢笔在他脑门上“咚”地敲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究竟长什么样啊……”豪仔小声道，“听说很漂亮？”

    小不点猛地支起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要不要！”

    话音落下，他又指了指附带的报纸剪报——

    “准确来说，不是林听潮。”对方补充道，“应该是‘林汀潮’，荣子美只从邝小燕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汀’字不常用，她搞错了。”

    曾咏珊将报纸拿起来。

    “在昨日落幕的香江青少年芭蕾舞大赛中，选手林汀潮带伤完成选段，摘得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