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2)

    “都是护士送来的，五颜六色的药片，我没注意。”

    “关灯。”程星朗打断他的话。

    灯被关上。

    这大面墙的落地镜，照得每一丝阴暗都无处遁形。

    “你觉得下面会是什么？”曾咏珊压低声音。

    警方查证过邝小燕的背景，十五岁辍学，从小住笼屋，却在十六岁突然穿着定制校服出现在贵族学校。

    祝晴一字一顿，盯着她的眼睛，重复问题。

    后来在廉价服装店打工的她，又凭什么做着“变成天鹅”的白日梦？

    一行人已经走到地下室的门口。

    地下室出奇地空旷，一阵阵霉味充斥鼻腔。

    林维宗和麦淑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室内拖鞋在地板上刮出沉闷的声音。

    他指着地下室巨大的落地镜。

    这很合理，明知被警方盯上还不清理现场才是愚蠢。

    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贫苦女孩，哪来的钱买校服？哪来的门路混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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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这样的血痕……曾咏珊不敢再深想。

    出入境记录显示邝小燕从未离港，却能用林汀潮的护照完成跨国整形？她连英文都说不利索，下了飞机就能找到整形医院，完美复刻另一个人的相貌？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这……是什么？”麦淑娴扯了扯丈夫的衣角。

    警方们已经展开工作，别墅的各个角落传来问询声。

    如果真正的林汀潮已经消失，这对精英父母就真的毫不知情吗？

    笔尖在纸张上“沙沙”记录着，祝晴的视线定格在林汀潮的父母脸上，迟疑一瞬。

    对方嘴角礼貌的弧度一滞：“什么？”

    祝晴的目光在林汀潮和她父母之间来回扫视。

    “她失踪，和我们怎么会有关系？”

    “林太太，林小姐的脚踝旧伤痊愈了吗？”

    黑暗中，试剂喷洒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维宗不断游移的视线，麦淑娴不自然抽搐的嘴角，每一个微表情都在无声地招供。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屏住呼吸。

    更关键的是整容——

    这对夫妇的表演实在拙劣。

    “ada？”林汀潮纤细的手在她面前轻轻扬了一下。

    林维宗和麦淑娴无奈地摇头。

    林维宗和麦淑娴神色如常，唯独林汀潮，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而后两只手交握，假装无事发生。

    程医生交到重案组的那份断趾报告明确指出，至少在被切断脚趾的那一刻，那个女孩还活着。

    “我、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了。”

    林维宗打开灯，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我家搜查，但这间地下室……”

    “这套音响设备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咔嗒”一声，门锁弹开，打断祝晴的所有思绪。

    祝晴的视线，牢牢锁定程星朗的方向。

    然而，伴随着他们的辩解，蓝绿色的荧光缓慢地在墙面、地板上浮现——

    “邝小燕？”梁奇凯用气音接话，“或者什么都没有……林家知道警方在查这起案子，就算囚禁了邝小燕，也早就已经转移。”

    警方一步一步，逼近地下室。

    “能不能看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从前是我女儿的练舞室。”他解释道，“后来闲置了，警官来这里，是有什么——”

    那会是她最后的挣扎吗？

    与此同时，曾咏珊与林太太相对而坐。

    但如果真有人被长期囚禁在这里，再精明的罪犯也抹不去所有痕迹。

    典型的警方话术，用无关问题降低对方警惕。

    这环环相扣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一个笼屋出身的女孩能独立完成的。

    楼梯很窄，每下一步，木质台阶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林汀潮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眼神有片刻的慌乱。

    此时的对视似乎让她不安，片刻后，林汀潮将目光转开。

    “林小姐。”祝晴收回目光，突然发问，“骨髓移植后需要服用什么药物？”

    “林先生，林小姐留学期间，二位去探望过几次？”

    曾咏珊的手猛地捂住嘴巴。

    挣扎时的掌印、拖拽的痕迹，甚至还有卡在地板缝隙里干涸的血痂。

    “她在哪里？”

    梁奇凯和小孙站在林汀潮的父亲林维宗面前，翻开笔录本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