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2)

    盛佩蓉望着他们舅甥俩嬉闹的样子，一次又一次被逗笑。

    她慢慢地，往前挪动步子。

    盛放纹丝不动，紧闭的眼皮下，睫毛不停地颤动。

    “盛放。”纪老师轻轻走到他的床边，“要真的睡，不能装睡哦。”

    “老师，还拔河吗？”盛放小朋友忧心忡忡地问。

    “放放是想吃小蛋糕吧。”祝晴托住他的小脸。

    结束复健回房时，放放小朋友像是小尾巴，跟在他大姐的轮椅边。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吃小蛋糕庆祝，大姐会走路啦！”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班级里的小天使们，装睡功力都炉火纯青。

    “像火车开过去！”

    他挣扎着，声音含糊不清：“草莓味的！”

    才短短几天，盛佩蓉就见识到可可的工作有多忙。也难怪萍姨总是要给她炖滋补的汤汤水水。

    盛放小朋友对比赛的简陋有些失望，但下午祝晴来接他时，还是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小手。

    小不点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指着远处压低声音：“晴仔，那个戴鸭舌帽的！”

    ……

    “有《月蚀》男主演的最新消息了。”莫振邦在电话那头说，“七点的飞机到港。”

    放放小朋友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大姐，先走了！”

    祝晴牵着盛放的小手，穿梭在启德机场的人流中。

    “萍姨，不用来接我啦。”放放的小手圈成小喇叭，朝着手提电话的听筒喊道。

    盛放小朋友在警署里蹦蹦跳跳，就像是回到自己家。

    ……

    “打呼不是这样的。”金宝一骨碌坐起来，“我爸爸打呼像打雷。”

    但她仍然坚持着，想要朝着他们走去。

    盛放说，他小时候总是和玛丽莎待在一起，至于如何学步，早就已经记不清。

    她的视线扫过一张张熟睡的小脸，忽地在角落定格。

    “明明像吸尘器——”

    疗养院。

    原来“特别”的拔河大赛，不过是拉着一条麻绳，两排小朋友涨红着脸，在活动区傻乎乎地使劲而已。

    盛佩蓉转动轮椅：“这是？”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个个孩子们，都鲤鱼打挺似的，从小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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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盛佩蓉的每一步都有人见证。

    就算只能走一步，也是自己走路。

    盛放已经冲到门口，闻言转过身，学着电视里的警察敬礼：“阿sir办案！”

    疗养院的灯光暖融融地笼罩着。

    可可在福利院时，会有人专门陪着她，教她走路，为她的成功而欢喜吗？她想，应该不会的。也许当年，可可是自己扶着墙站起来，甚至没人看见她的第一步是怎样迈出去。

    祝晴快步跟上。

    案件调查仍在继续，但节奏并不紧迫。祝晴趁着走访的间隙接他回来，再到下班时间，准时合上案卷。

    崽崽的五官被晴仔捏得挤成一团。

    “萍姨，你来接一下——”祝晴的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像是按下某个开关，午休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果然，就没有这个小朋友凑不上去的热闹。

    “像骑电单车……突突突！”

    “我们组赢啦！”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角，但看到门口的身影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有手提电话确实更方便联系，但相应的，祝晴接到的任务也更多了。

    盛佩蓉还想知道可可是如何学步的。

    话音落下，其他小朋友们都纷纷躺平，闭上眼睛。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她松开助行器时，看见不远处的女儿和小弟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不仅是在路上分享战果，就连到了警署，盛放小朋友仍拍着小胸脯告诉所有人，今天他是拔河冠军。

    “咕噜噜——咕噜噜——”他突然发出夸张的“呼噜”声。

    纪老师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小孩们像雨后春笋一般，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这些日子，盛佩蓉听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事。

    这时，祝晴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复健室里，盛佩蓉正撑着助行器，一步步艰难地挪动。

    先迈出左腿，再艰难地抬起右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等到晴仔整理好案卷，他爬上车厢后座，他们现在要去另外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