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2/2)

    祝晴抓了两片吐司,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我先走了——”

    每当失去头绪时,她都会重新翻开厚厚的案卷,一页页仔细翻阅。

    晴晴和少爷仔给程医生安排了许多角色。他既是法医,又是儿科医生,心理医生,甚至现在还负责眼科和牙科,仿佛无所不能。

    他捏着一块小饼干,踮着脚往祝晴嘴边送:“啊——”

    “咚咚咚——”

    这个手提电话方便盛放小朋友随时告状。

    其实放放不需要听懂。

    徐家乐和豪仔瘫在折叠椅上,一个用案卷盖着脸,一个疯狂按自己的太阳穴。

    有好多好多结案后的待办事项。

    顾旎曼杀死周永胜的真正动机,究竟是什么?

    一大一小裹成两只粽子,头发起静电而炸开,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周永胜那样清高自傲的人,如果他始终记得当年被迫参与商业片活动,记得那个曾被他羞辱的何立仁……会不会这些年,他也对顾旎曼提起过?

    这一宿,祝晴没有睡好。

    “为什么?”

    想要这里,祝晴合上案卷。

    这小朋友,一脸的不服气。

    一旦何立仁被定罪,她就能全身而退,从此逍遥法外。

    放放小朋友不着急,一笔一笔都记下。

    “没有为什么啦。”

    “你不要去!”放放伸出小手摆了摆。

    “等结案就带你去吃。”

    萍姨端拿着一条毛毯,站在玻璃门外失笑。

    案情分析会上,气氛凝重。

    他一边向大姐报告,一边“咕嘟咕嘟”灌着牛奶。

    案卷中的线索、顾旎曼含泪的脆弱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现在,顾旎曼依然是伤痕累累、被迫反击的柔弱形象,让人不忍继续追查。

    但偶尔,被忽略的细节会再次浮现。

    “他说来的时候还在想,不知道当年那个带位员还在不在。”

    夜风拂过,盛放不知不觉已经将小椅子搬到祝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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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大姐,晴仔没有好好吃早饭!”

    萍姨敲了敲门,抱着毛毯出来,将祝晴和盛放裹得严严实实。

    但祝晴却总觉得古怪,还有许多疑点,她尚未找到答案。

    对他来说,能和晴仔一起在露台吹风,不用看书还可以偷吃饼干,简直是完美夜晚。

    天刚蒙蒙亮,萍姨还在厨房准备早餐。

    月光澄澈,放放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祝晴肩头。

    段落间穿插着案例,鲜明对比病态寄生和健康依恋的关系。

    “什么意思?”放放塞了满嘴的饼干。

    大多数时候无法找到新的线索,这样的重读只是徒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要重新梳理。

    这一页的目录,用加粗字体印着“情感中的共生关系”。

    但如果——

    ……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七点三十分,放放打着小哈欠坐在餐桌前。

    盛放抓起萍姨的手提电话,熟练地按下盛佩蓉的号码。

    ……

    祝晴的目光停留在霞光戏院经理何立仁的供词上——

    形容一方榨取一方情感,以过度依赖伴随隐形控制,而另一方则拯救奉献,甘之如饴。

    “原来他一直记得霞光戏院,还记得十几年前被迫来参加宣传活动的事。”

    “不行了……脑子真的转不动了。”徐家乐嘟囔着。

    而此时警署的cid办公室,祝晴是第一个到的。

    霞光戏院……为什么偏偏选在那里?

    祝晴抬眉:“那我也去问问,小朋友晚上吃这么多饼干会不会蛀牙。”

    他的面前摆着萍姨精心准备的早餐,一个人吃两人份。

    夜风凉凉的,他们将毯子裹紧,相依的背影却温暖得像是能融化即将入冬的夜。

    “听不懂。”

    “晴仔,我想吃避风塘炒蟹。”

    “就像……一个人拼命索取,另一个不断付出。”

    何立仁这个替罪羊,是她精心挑选的呢?

    案件看似明朗,所有证据都指向顾旎曼。动机、时机和作案手段,样样都对得上。

    放放不知道晴仔看的是什么书,只知道慢慢地,她越来越认真。

    但祝晴还是解释道:“或者说,好比寄居蟹和它的壳。”

    小圆几上的书摊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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