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2/2)

    “你同时周旋在两个人之间。”莫振邦缓缓道，“犹豫是因为，本来以为知名导演能成为你的垫脚石，助你更上一个台阶。结果发现，他也不过如此。”

    警方这才知道，当顾旎曼不再需要示弱博取他们同情时，说话甚至并不需要艰难仰头。她平视着他们，同样可以发声。

    ……

    “说个好消息。”曾咏珊说，“舒莹莹已经离开了。那天给她留了bb机号码，在上飞机之前，她给我留言。”

    在金思珩记忆里，顾旎曼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亲密无间。

    “可顾旎曼不一样，我妈不止是闹。为了她，家里鸡飞狗跳，我妈以泪洗面，抱着他们的结婚照不放。”

    这是一个关于寄居蟹寻找宿主的故事。

    顾旎曼闭上了眼睛。

    “知道周永胜是怎么认识她的吗？”

    “往常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妈总要闹。她说他们白手起家，是患难夫妻，绝不会像其他富太太那样装聋作哑。”

    “别了吧。”徐家乐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不用这么浪漫。”

    曾咏珊合上笔记本：“冒昧问一句，你父母现在……”

    当原有的故事脉络被推翻，莫振邦和黎叔开始重新拼凑真相。

    毕竟，她有相当好的演技。

    “他还带顾旎曼出入名利场，你们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金思珩扬起唇，“她看着那些高级定制的晚礼服，眼睛都在放光。”

    几个人相视一笑，空荡荡的油麻地警署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调侃声。

    回到油麻地警署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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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旎曼的神色微微一动，然而警方无法从她脸上读出更多信息。

    顾旎曼安静地坐在审讯室里，略显疲惫。

    “她当时周旋在你父亲和周永胜之间？”

    离开金家，祝晴和曾咏珊都沉默许久，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

    证据指向性明朗，她无法辩驳，倒不如坦白从宽。

    论相貌，周永胜确实平平无奇，但和五十多岁的金老板相比，他至少称得上儒雅体贴。只是，他远没有金镇东富有。

    “资源的置换，各取所需，是一场交易，她成了我父亲的金丝雀。”

    “再后来……”她耸耸肩，“我就不清楚了。”

    “我父亲和顾旎曼……”金思珩的冷笑里带着嘲弄，“根本拆不散，连我妈都说，这次不一样。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孩，手段倒是高明。”

    “就好像油麻地警署的夜晚只属于我们。”

    “大导演在一场私人宴会上见到她，像是着了魔，要为她量身定制剧本。”她停顿了一下，“就是那部《月蚀》。”

    金思珩描述的顾旎曼，又是截然不同的她，与警方见过的形象大相径庭。

    莫振邦并不急躁，他有时间慢慢耗，只是提醒顾旎曼，事已至此，关于周永胜的谋杀案没有悬念。

    黎叔翻动着案卷。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豪仔、小孙和徐家乐从一辆车上钻出来。

    “又是自己人——”

    她的母亲在十年前远走异国，直到病逝都没有回来。父亲三年前脑溢血半瘫，曾经叱咤风云的金老板，如今躺在病床上，口水浸湿衣襟，说不出话，甚至大脑也开始退化，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出。

    十年过去，那些伤痕依然是她无法释怀的痛，跨不过去的心结。

    金思珩的表情凝固。

    漫长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嘶哑的声音响起。

    他语气平和：“硫酸的事，和周永胜无关，是金老板那边的人做的吧？”

    “真是难兄难弟和难姐难妹。”徐家乐笑道，“看来今天谁都别想早回家。”

    “舒莹莹说‘谢谢’。”她的眉心舒展开来，轻声道，“还有‘珍重’。”

    周永胜原本能成为顾旎曼的另一个跳板，但是在相处过程中，她发现他在社会地位、资源和财力上，远不及金镇东。

    最初是天威影业的金镇东，后来，她在剧组遇见了周永胜。

    小孙拍了拍手中的档案袋：“应该是她干的，至少是她唆使的没跑了。”

    一行人往警署里走，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梁奇凯大步走来，手中还拿着从沿街几家商铺调来的监控录像。

    “她从不浓妆艳抹，看起来单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父亲喜欢她，将她养在家里，说她迟早要变成他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