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2)

    她捏紧手机，眼睛起了雾，“我会永远爱你。”

    他的声线沉沉，带了几分蛊惑意味。

    屏幕慢慢黑下来。

    第四十二粒星

    温念枔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我以后就这么喊你。”

    “他胡说八道！”温念枔激动得骂出声，“谁说的？星延的人吗？”

    良久之后，听筒里传出低哑的音节，“嗯……但温念枔，我最后的那句话，其实不是……对她们说的。”

    温念枔拿起手机，光着脚丫站在窗前，任由寒冷包裹自己。

    江槐也静默许久，才道：“那你不要叫我江槐。”

    自己喜欢他，是像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一口气说完，温念枔觉察到自己压不住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窗外的寒风愈刮愈烈，卷起窗帘呼呼作响，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

    “阿槐，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江槐的话说完, 客厅里的电影也播放到最后一幕。

    她很清楚地知道。

    她点头，“我会的，阿槐。”

    温念枔深吸口气，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她的光，是点亮她生命的星星。

    温念枔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悄然红透，在这寒冬里，浑身都是热意。

    她打断他的话，“但是阿槐，我知道她们喊出你名字的时候，都捧出了自己十足的真心，她们为你做的每一件事，为你应援，为你做数据，买你代言的东西，一次一次地去电影院看你的电影，漂洋过海地来到你面前……都是出于真心实意的，纯粹的爱。”

    冗长的空余时间后，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江槐，我会爱你的。”

    而那边的声音仿佛停顿, 似随着电影一起结束了。

    “什么？”

    “阿槐。”

    夕阳的余晖破云而出，将灰蒙蒙的天边染成绚烂的颜色，粉橘相间，映照在吴川俊朗的脸上, 光影交错间, 五官轮廓更为突出。

    温念枔几乎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已经睡着了。

    易珲还是陆永思？

    “江槐……”温念枔轻轻启唇，“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温念枔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狂乱地砰砰撞击胸腔。

    通通都是坏人！欺负江槐的就是坏人！

    “诶……你是第一个这么喊我的人。”

    扯着衣服的手指不自觉越发用力。

    他又问：“你会爱我吗？”

    她听到自己浓重的喘息声，清晰入耳。

    江槐笑了几声，声音也放轻和缓下来。

    电影结束。

    “没关系，我没有听他的。”江槐说，“有人说我不配得到这些爱，所以，我也一直在想，她们是为什么喜欢我呢？因为我的角色，还是因为我这个人……又或是，因为我现在发展得还可以？温念枔，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视机屏幕跳出视频平台首页，最显眼的banner图片是刚刚举办的“述飞盛典之夜”, 江槐拿着奖杯的图片被放在c位。

    温念枔回忆起江槐销声匿迹的那些岁月，粉圈内有人来了又走，“可能有些人的爱只有一小段时间，来来去去，但就算只是一个时期的爱，也很珍贵。而今晚，这么多人只为你一人而来，只有一个原因——你值得大家的爱，所以……不要去想这些问题，就算她们又走了，你也别担心……”

    “好。”江槐的回答更显愉悦，过了会儿，他说：“如果以后大家忘了我，你还会这么叫我吗？”

    他怎么在想这些？

    吴川的笑意和江槐的神色交叠在一起。

    “唔……”江槐笑，听不出失望，“很难回答，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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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念枔感觉到全身沸腾的血液在急速奔流, 让她心跳也如擂鼓。

    电视里的江槐笑意湛清。

    但是这个问题，她也很难回答。

    “以前，有人对我说，我唯一的价值便是还有几个人认识……从这么高的上摔下来，他要是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去死。”

    温念枔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的意思。

    她关上窗户，走回屋内。

    是还会爱他吗？

    吴川的双手被手铐铐住, 慢慢扬起若释重负的笑容, 眼底明快。

    她捂着心口, 胸前的睡衣被她的指尖抓紧, 衣服形成起伏褶皱, 像是从她心里开出来的粉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