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2)

    “只是如此，就可以么？”

    “谢许夫人为母亲一番谋划，也谢谢许大人的救命之恩，周子都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定当衔草结环……”

    “这是一份名单，里面是一些参与偷卖私盐的官员。”

    “许大人？”

    可如今的他深陷囹圄，又如何做她的眼睛？

    三房恶毒的主母，也对他的娘亲温声细语、关怀备至。

    周子都不解：“什么信？”

    来者是礼部的主事大人，宫中贵妃娘娘的亲兄长许焕文。

    周子都震惊地抬头看向许焕文。

    周子都拆开信，没看到贵妃娘娘的字，却看到了自己娘亲的字迹。

    周子都抬起脏污的脸，看向那人。

    周子都被关在诏狱之中，已经是心如死灰。

    他双手颤抖着看完了信，红着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许焕文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周子都那颗死寂的心，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香君今夜热情得过分，顾亭雪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很快，这不安就在耳边一声声的娇喘声中消散了。

    周子都抱拳向许焕文行了个大礼。

    “娘娘才封了贵妃，怕是皇上晚上要来看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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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人可认得我是谁？”

    “你母亲还是奴籍，本来是要充入掖庭的，但是她身子不好，所以我夫人想办法把她买了回来，虽然对外是奴仆身份，但人是好好在院子里养着的，我娘子是个极为妥帖心善之人，你放心吧。”

    他想起那个夜晚，灯火阑珊下，那个尊贵美丽的宫装女子对他说“你可愿意做我的眼睛……”

    一个慵懒柔美的声音响起，“早着呢，去哪儿？”

    许焕文冷静地说道：“若是你能让皇上看到你的忠心，不仅可以重新得到皇上的重用，还能接回你的母亲，给你母亲挣个诰命。那时候，你的母亲上头没有主母处处管着，她也能在你的府上，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老夫人，岂不是比从前在侯府的日子好？”

    但到头来，他却因为一直欺辱虐待自己的那些人，一生尽毁。

    顾亭雪的动作顿了顿，放下床帏，再次翻身上床。

    许焕文打断周子都的话道：“周大人，贵妃娘娘还没有放弃大人，你难道要先放弃自己的性命么？”

    周子都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出人头地，能给娘亲争得一个诰命。

    许焕文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了周子都一封信。

    他周子都没有受过一点侯爵府的好处，却马上要因为侯爵府的覆灭而死。

    “还请许大人明示！”

    “谢许大人救我娘亲一命。”

    好不容易周子都靠着自己，挣得了一份前程，就连从来眼高于顶的大房、二房之人，也都对三房客气起来。

    直到诏狱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是周家三房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就是前面两房的人都死光了，家里的爵位也与他无关，他的娘亲也不怎么受宠爱，主母又是个恶毒妇人，从小到大，娘亲因着他，受尽了委屈。

    一双手从他身后伸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

    “娘娘叫得真好听，再大声些。”

    “看看吧。”

    “自然不是。只是，你以为这朝廷里，偷卖私盐的就只有你们侯府么？”许焕文解释道：“我许家是江南最大的盐商，要找几个和私下里不干净的官员，并不难。他们和侯府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不重要，皇上震怒，倒也不会仔细查。反正他们本身就不干净，稍稍一查，便能坐实罪证。你把这份名单交给皇上，作为首告，就能立功。”

    我这条丧家之犬，哪里还配待在娘娘身边？

    “自然是远远不够的，这只是一个幌子罢了，真的能救你的，是一封信。”

    “无妨，今日白娘子去给皇上唱小曲儿了，皇上今夜不会来的。”

    阴冷漆黑的诏狱里，周子都蓬头垢面躺在肮脏的床褥上，已经对一切都没有了反应。

    周子都看着这名单问：“这些都是与侯府一起偷卖私盐的？”

    “一封陈情书，贵妃娘娘说了，信里一定要提起你和小娘在侯府里是怎么被蹉跎的，要仔仔细细地说，你的那些嫡兄们是怎么羞辱你的，还有侯府里的刁奴又是怎么欺负你和你的娘亲的。一定要字字泣血，闻者伤心才好，哪怕是编，也要编得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