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世人苦被明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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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白羽待分辨，贺雪权却没有听他说完的意思，大步向仙鼎殿方向跃去。

    “说吧，”

    “……”

    “不不不，”

    乘白羽沉默。

    “贺盟主还算不得大敌么？夜厌砍不到你的脑袋上，你当然不怕。”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这花？”

    “小阿杳呀，”

    霜扶杳脚尖踢踢志得意满，“又跑来做什么？”

    两人共饮一觞，有人起哄，白玉觞挥掷玉屑飞溅，夜厌长剑踏破酒气飞出，戚扬光斧紧随其后，两人身形闪至大殿中央，各自法器掌在手中，作舞为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祝酒。

    “你怎又来了？”

    “你不怕他么？”

    乘白羽摊开掌心，“即便是，你做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霜扶杳险险避开，转身去堵门，“你敢带走阿舟，阁主亲自下的命令，你活腻歪啦！”

    依旧是霜扶杳看守，“你不会真逃了吧？贺盟主知道你来吗？你往后要在此间安家吗？”

    就这样烟水淼淼，独自一人凭澜伫立。

    “我思来想去，贺盟主绝不会同你解契的。”

    “喜欢。”

    乘白羽心头一阵倦怠，悄无声息滑开。

    乘白羽指尖绕着灯穗，

    忽道：“你不必关心他。”

    说着看向乘白羽的灯，好像颇忌惮。

    轻车熟路踏进清霄丹地，跑到阿舟院中，这孩子还在禁足。

    临出殿门，

    “沿途鸣鸦、赤鵷两州赤野千里荒凉得很，没有旁的，下回给你带别的礼物，好不好？”

    “你问他做什么？他求医求到你这里来了？”

    贺雪权耐心道：

    “你身上有炎冰草的气味，是炎冰绝息丹吧？你说说看呢，你服用避子的药，贺盟主知道吗。”

    然后啧啧两声：“你很怕他？贺雪权。”

    霜扶杳挤眉弄眼，

    “……”

    霜扶杳振振有词，

    霜扶杳翻来覆去摇头，活像风中抖落花枝子，“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没有，没有。”

    “我还知道，”

    “倘若我将你定在这里，你没看住人你还不及时禀告，你是不是罪加一等。”

    “我——”

    霜扶杳双眼瞪大写满惊恐：

    没有的，不关心。

    乘白羽叹口气，“好罢，我的确也怕他。”

    乘白羽站直：“好。”

    乘白羽送人出殿。

    世界围着他转的，不怕能行么。

    “我一人是不敢，”

    “不行！”

    “我怎么不能来？”

    说完两人又是无话。

    贺雪权目光静邃，密密笼来，似是检视又似是平常。

    他说给自己听，说给殿前的紫竹听，说给鲤庭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水听。

    乘白羽不答。

    “你不问？行军是否艰难，鬼族是否猖獗。”贺雪权居高临下审视。

    “倒也没有很关心呐。”

    贺雪权退开一些，声音稍冷。

    居功至伟，贺雪权与阎闻雪居首功，双双坐在上首。

    “鬼修阴狠毒辣，是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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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白羽顺着话说，忽攸之间想起什么，“戚扬仙君的伤势重么？”

    “没有，”

    他是，这里的主人翁啊。

    乘白羽立在原地道。

    好一场英雄意气默契无间。

    贺雪权说“明日来看你”，红尘殿中的岁月走过好几个“明日”也没来。

    “那你直接与他言明，就说你要和他一拍两散，将来还有可能带着他的孩子改嫁，你要是不怕他你怎么不说呢？”

    那时乘白羽漫浪放纵，如今的乘白羽端庄矜重。

    一盏灯浮在掌上三寸，乘白羽语带无辜，“若是看守之人与我一道，似乎便敢了。”

    “帮嘛。”

    幽冥渊近百年不安分，几次伺机越过界碑侵扰，此番重创，想来能换回北境一段安宁岁月。

    贺雪权眉间嵌郁，比方才还要不虞。

    片刻后乘白羽陡然出手，“我不仅要来，我还要带人走。”

    乘白羽临行前飞到仙鼎殿外隔窗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