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嗯，”李师焉道，“不叫人？有没有规矩。”

    李师焉冷冷嘲弄，

    “嗯。”

    李师焉道，

    “你质疑他待贺雪权不好，甚至质疑他的节操道德，都可算你有借口。”

    枯弦横扛在肩，还在抵消上一掌的余波，回撤不及，这一掌的灵力结结实实落在乘轻舟身上，当即一线鲜血洇在乘轻舟嘴角。

    乘白羽声音很轻：“我每一日都很快活。”

    当下乘轻舟祭出毕生所学。

    “嗯，还担忧什么？”

    爹爹，乘轻舟奔出，不敢叫人。

    “再说吾女灵慧，岂会轻易误入歧途。我今日话在这里，即便她不幸遭遇蜚蝣这种毒物，她必然灵智克胜，不会受蛊惑。”

    看一刻，似乎是无意识随口一提，李师焉道：

    “那便好，”

    “接我三招，我收你这个弟子，”

    最后一掌驾风雷之势凛然劈下！

    “！”

    “哪有！”

    “他竟容忍你说尽不敬之言。”

    “呵，你自小长在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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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哭也不闹，她才一个月大，前日我摆弄红翡葫芦，她眼睛盯着看，我不骗你，她识得法器。”

    “乘轻舟也很聪慧，未满百岁的金丹修士，有朝一日他登临化神，上仙缘榜，引八方侧目，你该担忧这个才是。”

    “万一……”

    “你爹不知道，”

    合体巅峰之于金丹境，就好比修士之于凡人，李师焉的三招岂是等闲！

    “当真？”李师焉倾身去看，“有这等灵元？”

    你无心之失，他一生阴霾。

    “是，读书修炼这项上，阿舟从未叫人操过心。”

    “还等着你幡然醒悟呢。你若不辞而别他虽会伤心，然长痛不如短痛，留你这逆子在身侧，迟早将他气出好歹。”

    “当着你的面竟还隐忍，未露出血崩迹象，怕你看了有愧。”

    “师父，”

    “才会生出这许多恶念……”

    李师焉一掌才罢第二掌赫然已出，

    “适才这掌，乘白羽破解只须一招。”

    “别说，”

    ……

    “师焉，你说说看，阿霄长大了，咱们该如何教导？”

    “一招而已。”

    李师焉：“枯弦未见过真章，拔剑。”

    山呼海啸，炎日喷薄，威猛的灵力蓦地扑来。

    “乘白羽舍不得管教你，我来。”

    乘白羽吸吸鼻子，“谁来也不换，永远也不换。”

    “不！我不会再惹阿爹伤心！”

    乘轻舟面色苍白：“阿爹……也这样想？”

    “在他面前不够达观，潜移默化叫他沾染太多灰心失望？”

    哪怕最无心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谁知会给孩子带去怎样的印记？

    “李……”

    丝毫没有反应的空隙，李师焉平平递出一掌。

    “未知外面是如何残酷。九州之上，多的是宗门无父无子，强者为尊。”

    “乘轻舟，就凭修为，他即便废了你的灵根内府，即便将你毙于掌下，又有谁能说什么？”

    晚些时候，李师焉找到乘轻舟居住的小院。

    “是否在阿舟小时候，我无意识间透露太多消沉？”

    乘轻舟咬牙勉力道：“是，铭记于心。”

    李师焉拂他的发，“否则我未免太过失职。你还想着什么教导孩儿？该想着早日将我换掉。”

    “倘接不住，将你记忆识海一并抹了，扔到你祖母的枯木堆里去。”

    乘轻舟不得已以枯弦杵地，堪堪稳住身形。

    李师焉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卷挟威压席卷而来，

    做父母亲，当真是天底下最难的事。

    “好！”李师焉喝道，“用你的剑予我保证。”

    乘白羽越想越无助，越想越迷茫，默默倚在李师焉肩头垂眸静思。

    李师焉问他：“怎么你如今仍然满心灰暗？”

    “可你敢尔！你敢疑他待你的心。”

    乘白羽眉间阴晦彻底散开：

    “你如何？”李师焉语气凝定。

    乘白羽道，

    乘轻舟单膝跪地，露出虚弱的笑意，“徒儿知道师父是留了力，否则徒儿哪有命在。”

    白衣一掀，李师焉立在乘轻舟面前：“长记性了？”

    犹如当头棒喝，犹如霜崩雪明，乘白羽抬眼，“不，现下我……”

    “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