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2)

    “还有……阎闻雪，对他莫名的信任和倚重也消失。”

    贺雪权只是念叨着重复：

    “哪一日？”

    贺雪权语带涩然，“当时只是想，若是从没有得到过你的眷恋，我要什么终局？我白活一世。”

    登临化神境的那日, 贺雪权觉醒。

    “因为如今似乎已经不是了，”

    勉力挣脱开怀抱，乘白羽问：“那位执笔者，也写了你接阎闻雪覆雪回来么。”

    “将贺临渊关进章留山的那一日。”

    怎么不是上天注定？

    归来的乘白羽又是那样的冷拒, 分明近在咫尺分明笑靥款款, 偏偏好似满腹心事, 远在天边。

    “没想那些，”

    “……什么意思？”

    再说什么，乘白羽没顾得上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乘白羽无声道：

    “怎么只是突破境界呢。”

    他，不是此间人。

    贺雪权答道，

    贺雪权沉默良久，似乎下定决心是的突地道：

    脑中纷纷然如这时节红尘殿外的柳絮，只是绞成一团混沌不清。

    “阿羽，阿羽……”

    那么乘白羽对他的感情, 真的是爱么？

    贺雪权闭着眼，将遏抑在心底多年的话问出口。

    可是这个人，本身的意愿呢？

    他也梦见过话本，但他没往后看。

    我没有。

    “你说的执笔者, ”乘白羽声线隐隐颤抖，“是什么意思。”

    他的怀里，乘白羽周身一寸一寸僵住。

    不是顺手施救的怜爱, 不是拨弄他尾茸的喜爱, 是非君不可、一生一世的爱恋。乘白羽对他, 真的有这样的感情么？

    太是了，“上天”将故事一笔一划写好，记载在册。

    而梦里的那些文字，字字句句，触目惊心，钻心剜骨。

    他去问, 他试图接近, 不得其法，因此百般多疑，惶恐难安，因此不顾一切, 强势占有。

    书中人设定已成，是否换谁来做主角都一样？

    陷入那个诡异的梦，发觉自己在看的是什么东西，乘白羽立即往后翻看，恨不得翻到最终章。

    “那一日你家的冤案暂告一段落，我平白突破境界，成了一名化神修士。”

    “谁知道？”贺雪权道，“你与我成婚乃是旁人安排，这念头一出立即心念如狂自梦中惊醒。”

    他没往后看。

    “啊，”乘白羽记起，“是，是在一个晚上，你于梦中突破。”

    乘白羽是书里的人, “上天”令乘白羽做了他的道侣。

    “你真心爱过我么？”

    勉强压住战栗的尾音，乘白羽提起精神：“你不好奇？这话本终局如何，你的下场又是如何。”

    尤其乘白羽消失的那两年，这不安，过一日、重一毫，终于千钧一般压在心头。

    梦醒之后，贺雪权每天都在问自己。

    他没看。

    “呵，阿羽，你不知道，”

    “与此同时心头千钧的重石陡然一轻，什么征服四界一统九州，那些心思譬如海潮幻梦，统统淡去。”

    而乘白羽……

    “我入魔道时入定，似乎看见天地间一张文字勾连成的网被震碎，缓缓消弭。”

    天道，执笔者，或者随便说是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是主角，又不是，他是主人翁，他却也只是过客。

    贺雪权梦呓似的，“你怎么知道呢？我可不仅仅是突破境界呢。”

    乘白羽一缕神魂飞往九霄云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乘白羽只觉横亘在腰间的手臂愈紧，好似铸铁，狠命箍着他。

    贺雪权喉中呜哑：“我说很早的时候，此间是一本书。仙缘榜提纲挈领, 说尽此间事。一切都已写好，没人逃得过。”

    这里是一本书，当然他有他的抱负，他有他自己的志向, 可算到头也不过是来这本书里走一遭。

    “而后来到这一日。”

    “还是，只是依执笔者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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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为的佳偶天成，自以为的前缘注定，时间来到这一日，偶然的入定，迎来梦醒时分：

    自嘲似的笑一笑：“你大约觉着我是疯魔了，编出这样的借口为曾经的罪行开脱。”

    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没有，乘白羽问：“为何说是很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