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他飞快地试了试他的呼吸。

    周围的床单褶皱重重，鞋子蹬掉了一只，足见最后的痛苦挣扎。

    可车厢内没有医生，只能通过广播寻求帮助。

    “唉唉，老李你干什么去？”

    痕迹检验科的人很快过来了，此时的他们早已不复上车时的光鲜亮丽，眉宇间都充斥着愁绪。

    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

    等他们拿着钥匙打开包厢的门，就见肥头大耳的壮汉，此时正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口中不断涌出秽物，发出窒息的嗬嗬声。除此之外，他头旁边的床单枕头上，也都有呕吐物。

    刘卫国问：“门是锁着的吗？”

    李军随手说了句“我去看看”，就飞快地带着袁杰前往软卧车厢。

    可在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一丁点破绽。

    这对夫妻，太奇怪了。

    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太晚了。

    其实真要是怀疑，他更想怀疑席溪的丈夫。他的言行举止都透出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又孔武高大，当过兵，不论是从心性还是能力，都更像是行凶者。

    李军的目光飞快地扫向周围，一张张冰冷麻木的脸上，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刺激感，如同探照灯般的双目，既害怕得不敢看过去，又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

    李军他们还在处理姜三儿的事，听见这则广播，瞬间脸色大变。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正是席溪所在的车厢。

    等等，李军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他双目瞪圆，口鼻间都是呕吐的污物，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再混合着食物的酸味，只令人想吐。

    张建华站了出来：“是我。”

    酒？哪来的酒？！

    他猛地扭身，看向高虎对面的铺位，这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空位，而是睡着一个老太太。

    刘卫国将门把手上的指纹提取下来，试着转动了两下锁，询问：“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也是，作为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他肯定不会来凑热闹。倒是他丈夫，远远地站在人群最后，冰冷地看过来，目光里没有一丝人味。

    张建华点头：“是的，我先是敲门，没有人应声，试着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想来是从里面锁上。后来是列车员拿着钥匙，过来将门打开。”

    高虎已经死了。

    列车员有些惊慌，一个人留下来帮忙，另一个人则赶紧寻求人帮助。

    他没有看到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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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也是酒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活着……

    或许同情，或许窃喜，每一张都像是嫌疑犯的脸，又透出路人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