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墨蓝色的飞鸟有着和海大胖相同的金红色的眼睛，墨蓝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如珍珠般温润的光芒。他想起来了，在海大胖断掉那头长发前，墨蓝色里就点缀着珍珠与贝壳。

    “我很开心你的记忆力一如既往的好。不枉费当年撒以利说什么都要把你从家里带走的决心。奥尔辛，你是真的喜欢这条人鱼，还只是想玩玩他消遣。”

    毕竟九百年跟九十年比起来还是差别很大的。

    “这孩子恋爱方面虽然有经验，但完全不适用你们。”缇丝的能力是奥尔辛完全相信的。他也只是在海大胖和加菲尔德闲聊时看到过海狗说自己曾经有过前男友。至于为什么没有持续下去，海狗解释说完全是因为人类的寿命有限。

    当时的缇丝还用黑纱遮着脸，声音沙哑如同地狱中爬出的熔岩怪兽，说汝之未来将面临死亡，却不是死亡。

    “我没生气。”

    奥尔辛记得，当时在属于他的牌组中，有个飞鸟的画面。蓝色天空与海水享用同一个颜色，海天之间有且只有一只振翅翱翔的小鸟，似乎是要冲向天空，也似乎要坠入海洋。

    属于撒以利的最后一张卡是清透的波浪，属于他的最后一张卡是纯黑的纸牌。

    他们的相遇不属于大海，亦或者又太属于大海……

    “奥尔辛，我很开心你有这种想法。”

    巫师从呆滞到忍俊不禁到放声大笑只用了三秒，豪放的笑声震得船长室屋顶都在颤抖。奥尔辛本想收回那句话，可女人洗牌放置的双手已经快出残影。

    “嗯……老实人，有着自己的事情，二人相遇时都年纪还小，甚至不是一个物种。你的这个小朋友从一开始就喜欢着人类，甚至是男性人类。前男友是个脾气很好，有着很强包容性的人，他不会在意对方的性别和物种，很会照顾人，也能够和人好好沟通……”

    “现在看也是这样？”奥尔辛给缇丝也倒上酒，女人抿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面对缇丝这个问题，奥尔辛没有半分犹豫，他笃定地对上巫师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

    奥尔辛的回答没换来缇丝的多于表情，女人微笑着伸手去揉眼前男人的头发，没有被拒绝。

    奥尔辛还记得那个场景。缇丝在昏暗的木屋中为他占卜所谓的未来，当时撒以利都还活着。男人带着男孩坐在桌边，看着火苗如鬼魅般舞蹈，并照亮桌面那一方天地，将所有关于未来的命运给他展现出来。

    “一直是这样。还记得那张鸟儿的牌么？”提斯说。

    最后一张代表死亡的牌出现，尘埃落定。缇丝笑面如花，用修长的手指指着牌面的骷髅头，说：“他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人鱼一族的超长寿命，是人类超越所有也无法追上的鸿沟。但如果你不在意，它就不是问题。”

    就看女人捧起茶轻轻喝了一口，望向窗外的大雨，声音顺着风吹到奥尔辛的耳朵里。她说：“你与他前男友的命线不同，我当年为你看的命线，是如黑夜般不清晰，死亡甚至只是未知的一部分。”

    奥尔辛没忍住喝了口酒，思来想去，问缇丝：“你能看到他前男友的信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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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雨很奇怪，前一秒晴朗后一秒大风就吹来乌云，没给行人一点准备就倾泻下来。缇丝坐在船长室喝着奥尔辛泡的茶，开始思考自己得到佩罗卡三块红宝石后要用它们做什么。

    他把海大胖放在自己的床上，熟练地为他擦洗更换绷带，手指轻轻摩挲过伤口周围，男人的战栗无比清晰。奥尔辛伸手抚摸海大胖的脸，确认对方确实活着，才回答缇丝的问题。

    海大胖恢复意识是在半夜，腹部的痛不同于以往，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腹腔里像是被人丢进去了火炭在燃烧。鲛人体内赖以生存的水分在沸腾，连同血液一起。仿佛是有人将他放进了油锅，小火烹炸，想用滚油逼出水分使身体变得酥脆。

    “那小鸟是墨蓝的，对么？”缇丝的声音一步步引导着奥尔辛回忆当时的细节。从主题颜色到画面的每个细小之处都展示出来。

    而身边的人目光虽落在窗外，但灵魂显然是跟那昏迷的男人在一起躺着。缇丝从包中掏出自己的牌，随便抽取两张出来，随便瞟了眼就跟奥尔辛说别那么小心眼。

    “我不愿玩闹，我……很喜欢他。”他本想说爱，可那个字过于沉重了些。

    “嗯？”奥尔辛好奇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