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你放水了。”

    “不，昨天阿广带人偷偷把他们打了。”

    难得看到赵屿这般童心的样子，像个孩子，赵寄风笑着答应。

    现在，赵屿长得几乎比他还大，甫一睁眼，赵寄风整个人都被他双手双脚缠抱，如章鱼一般，箍得令他差点窒息。

    “没放水，托你的福，昨晚睡得不好。”赵寄风点起一根烟，往后靠去，双手搭在上面。

    码头、车站挤满了人。买好票，拉着人上去，一屁股坐下去。

    “喂，我身上是不是有胶水？”赵寄风板着脸问。

    赵屿从后面抱住他，睡眼惺忪地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赵屿跑着去买了两瓶汽水，赵寄风接过来。

    过了会，赵屿问：“赵寄风，你开心起来吗？”

    回去后，家骏急匆匆找来。

    好不容易将人叫醒，从床上逃开，洗漱时又被缠上。

    赵寄风沉下脸，说：“这不是你该掺和的，老实回家待着。”

    真会说啊，赵寄风心说，分明是你要的。

    休息一会，赵屿要去码头坐小轮船。

    都是孩子，赵寄风笑他幼稚。

    “说说，”赵寄风问，“你想要什么？”

    “换一个。”

    赵寄风想散心，在附近公园转了许久，他让赵屿回家，赵屿不肯，偏要陪他一起。

    微凉的海风，带着特有的味道，吹过赵寄风的脸颊。

    “只玩不好，要有彩头。”赵屿说。

    两人住一间房。赵屿好像学乖，只要不做太过分，赵寄风就不会同他翻脸。

    “你说，有什么想要的。”赵寄风稍稍掐着腰说。

    “走吧，带我去。”

    “那就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问你要。”

    “打成什么样？”

    “发生什么事？”赵寄风问。

    赵寄风微愣。

    并未真的回家。

    在公园长椅上，棕色漆面，两人坐着脱鞋。

    赵屿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双鞋，说要同赵寄风比赛。

    最后， 赵寄风跟在赵屿后面到达终点。

    赵寄风欲走，赵屿拉住他。

    但仍不离开。

    赵屿想了想，道：“不如就送我一个愿望吧，必不使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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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声吹响，两人一同发力，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

    赵屿不说话，赵寄风侧头看去，发觉他耳朵很红。

    公共交通，先到先得。

    家骏急急道：“昨天抓的那些人，有一个是王生的人，现在找来，讨要说法。”

    “奇怪，要什么说法，打两下耳光也算打？”

    中间设有路障，其他大孩子让路到两旁，谁先到终点谁赢。

    “不能确信，世事无常。”赵屿说，“但我会尽全力，为了你许我的愿望。”

    “我没有不开心。”赵寄风下轮船后对赵屿说，“但我现在确实开心，太晚了，不回去了，找个酒店住一住。”

    他该是这样一路冲过去，肆意洒脱，没有任何阻碍地冲到终点，脱离这个肮脏的沼泽。

    最后，赵寄风拉着赵屿走开：“走吧。”

    但到底没有推脱，穿上他的溜冰鞋与一群孩子玩闹。

    “我同你一起去。”

    赵寄风看着赵屿笑出了声。

    陪他做这些竟是为了这个，真让人吃惊，赵屿内心原来如此细腻。

    两人难分伯仲，但即将到达终点时赵寄风才觉吃力，他转头看到赵屿侧脸，少年人表情认真且充满渴望。

    赵屿不响。

    赵屿想也没想地说要同他谈恋爱，赵寄风想也没想地拒绝。

    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赵屿睡了一夜，简直累死。

    在附近下馆子，吃过中饭，赵屿心血来潮带着赵寄风去玩滚轴溜冰。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克制。”赵屿低头解释。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多数是下班的人赶着回家。

    牵手可以，拥抱可以，接吻视情况而定。

    “听你这口气，打定主意觉得会赢。”

    本是个玩笑，被赵屿如此认真回答，倒让赵寄风尴尬，快快岔开话题。

    “个个鼻青脸肿，亲爹都认不出。”

    但与小时候不同，小时候赵寄风抱着赵屿睡，那时候赵屿小小一只，轻易搂在怀里。

    赵寄风渐渐慢下，在身后平静看着赵屿往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