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孟希受到惊吓，手臂小心地收紧，生怕一个手滑就把这几十万的琴摔在地上。

    段老师碰碰自己的额头，转眼看向排练室，有学生出来跟她说话。

    段秋凝摇摇头，转身进了门。

    “……心脏病。”

    这一刻，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力量的指引，但手腕扭动，弓弦间旋即一篇残缺的乐章流泻而出。

    年龄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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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那，我看你的时候，有些幻视我的一位同窗。”

    孟希目送她拉开门，又开口添上一嘴：“真是抱歉，让你想到了伤心事。”

    “只是爱好而已，我记得段老介绍他的女儿，是位相当出众的小提琴首席，你同时也在学院里任教吗？”

    孟希双手捧起那小提琴，打算物归原主。

    他紧紧攥着琴颈没有撒手。

    孟希听着她喃喃自语般的语气，感觉头脑有些晕。

    “谢谢你了，段老师，我……”

    节奏是轻快愉悦的。

    他为什么会哭呢？

    “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进来坐坐，我爸那个倔老头，能得到他赏识，可不是简单事，你肯定也深藏不露吧！”

    她语气带着调笑，反观孟希，此刻倒是一脸认真——

    可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他刚才只是信手胡乱按出的音符，哪里称得上是曲子？

    掌心相触，这名字出现的那一刹那，孟希太阳穴处猛地钝痛，血管抽动。

    段秋凝缓过神，叹出一口气。

    他哭了。

    孟希扬起手蹭了蹭，居然惹湿了指缝。

    “什么？”

    可孟希并不是没有心肠的木头，在喜悦背后的隐隐哀伤，被钢琴与提琴的合奏与融会——演绎得淋漓尽致。

    “哦，好……好的。”

    但仍不知何缘由，孟希心里依旧不得轻松。

    “现在它在你手里呢，我还能说一个不字吗？”

    她口中的同学是自己的母亲吗？

    至于为什么称这乐曲为残缺，并非孟希拉得不悦耳，而是他的确像自己所承诺的那样，仅仅奏了几段音，便戛然而止。

    她往排练室内瞥了一眼：

    “我能听一听这把琴的声音吗？”

    孟希冲她伸出手。

    夕阳西下。

    “你只看外表，就知道这是一把好琴？我听父亲说，你也会拉小提琴。”

    双颊有刺痛的感觉。

    “不，我一个业余人，就不搅和你们排练了吧，不过姐……你叫什么？这半天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孟，孟希。”

    段女士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不对。

    孟希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如何站在了树荫之下，围绕着他的脑袋，乐声不止。

    望着满空通红的云霞，关毅想，明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段秋凝退后半步，抬了抬手示意他自便。

    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件事。

    “这曲子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段秋凝询问的表情带有些许急迫。

    也正在此时，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会拉小提琴。

    走出学校大门，没了树木遮挡，一阵柔风刮过脸庞。

    “段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还好吧？”

    他呼出一口气，抬起下巴：

    “一下就好，我只想听听它的声音。”

    孟希眼前再度发黑，小幅度晃了晃脑袋。

    “可惜天妒英才，他很年轻就过世了。”

    “小孟先生请回吧，我这里还有事情，有时间再交谈。”

    “什么？”

    段秋凝问候道。

    语毕，她又转过脑袋跟孟希道：

    “能冒昧问一句，他是因何过世？”

    “段秋凝。”

    “段老师？”

    自己因何而落泪，无形中也变成了困住孟希的地牢。

    “是我糊涂了，抱歉。”她接过小提琴：“只是你刚才，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孟希浑然不觉：

    他抬眸时，却发觉了段秋凝沉重且混杂着惊愕的表情。

    段老师是聪明人，自然能瞧出孟希两只眼睛就从没离开过自己这把琴：

    孟希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几乎是瞬间，手臂舒展，摆好了姿势。

    “对啊，过几天学生们有场演出，这不是——正守着他们排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