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 第89(2/3)

    康和道：“物好便是好的，何故在意它的出处。只与夫郎保证，这烛出身清白，绝计不是不明不白的脏物。”

    邹夫郎琢磨了一番，早些年他倒也收些散烛放在铺子上卖，不过生意做起了家，自手下有了专门且稳定的供烛商户，已是不打外头收烛了。

    却不一会儿，他便嗅着了一股更为浓郁的艾气，似是随着烛燃烧而发出的，身子不由得端正起来。

    若在烛里头置了外物，是很难不起烟的，饶是他做了这些年的烛火生意，属实也没见过如此好的烛。

    这价不低了，他认，若还要高价，东西稀罕，未必得不到。

    邹夫郎一笑：“你贯是个机灵的。”

    他重新仔细观摩起烛来，心里已是起了兴，将才嗅着烛有股淡淡的艾香，只还以为是把烛放在了艾草中熏过，为此烛身上染了些气味。

    想康和也晓得这东西稀罕，是要卖贵价的，他若忽悠人，恐再难有二回生意。

    康小兄弟，你与我也交道多时了，我认你这人，肯与你好价。若旁人送好货来，我可不会这般好说话。”

    邹夫郎拿着烛左右端详起来，面上是可见的欢喜。

    且他生意三教九流都交道过，看人眼睛毒，面前的人不是那起子蠢笨无知的乡汉，不是好忽悠的。

    “哪处得的这好物？！这热天儿夜里头蚊虫多，燃烛还能起艾香驱蚊，可是妙！”

    邹夫郎料想烛也不是康和自做的，他说的不差，农户人家多数用油灯照明，用且不得用，又有几个会做烛。

    “难为你有好东西还念着我这处。与我交个底儿，究竟有多少？”

    可康和这稀罕的药烛，不说他这般专门做这门生意的，便是那些珍宝行里见了也得立给收了去，他放着不要岂非是糊涂。

    康和见此，也没急着吹嘘，取了火折子将烛给点亮：“我说再多响亮话，夸说这烛好，在做烛火生意的夫郎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这好与坏，还得您自评断。”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自各有门道，不管人走的哪处门道，总之东西送到了他这处，就是他的运道。

    康和道：“东西好，但不多。不知夫郎可肯笑纳我这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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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开个价。”

    不想烛火一燃，反倒是艾香愈浓，最稀罕的是，这烛燃了好一阵儿也不见熏烟。

    康和却摇头：“我一乡汉，家里头用的且还是油灯，烛都不曾得用过两回，如何懂这烛行的门道，还得赖着邹夫郎给价。”

    康和道：“我心中自也是夫郎这番话，因着认夫郎的人品，为此这东西，才与您送，若别家，我且不信。你给甚么价，我都依。”

    他自晓得人是要把出处给捏在手头上，否则如何挣钱进腰包，他是生意人，如何能不明白这些，倒也体谅。

    邹夫郎心头盘算了一通，道：“一对烛我与你五百个钱！

    “我若昧着良心说瞧不上这烛，你转头就得上别家去。咱也是老交情了，我何故与你做那套假功夫，你这般烛，有多少，我要多少！”

    他话里话外，烛是打别处弄来的。

    便是会做些寻常粗烛倒也不稀奇，更何况于他都觉得好的烛，估摸是专门制烛的人家所制，只不晓得康和是甚么机缘才给弄到手的。

    康和笑道：“邹夫郎爽快，只不晓得肯与我甚么价。我这等粗人，指着一点儿薄资养家糊口呐。”

    初始，邹夫郎也没瞧出甚么玄机，心想这小郎莫不是攀着交情还想教他收点儿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