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过渡

    没有单独的餐厅和餐桌,她吃饭就在客厅的茶几上。

    许久,简宁感觉有人揽上她的肩膀。

    忽然出现的大货车如同鬼魅、如同不可承受的重山,压在了她们那辆小轿车的身上。

    苏雨扬看到她时似乎也有些惊讶,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提起了一个笑。

    “怎么了?”

    苏雨扬周四下午和晚上特地空了出来,闻声便点点头。

    她们都没有提起那一夜,又都没有忽视那一晚。

    苏雨扬不好追问,只能留下几句嘱咐后离去。

    每年清明节前后,她的心中都是雨季,和那首诗描述的一样。

    清明过后,简宁有问徐之敏要不要出去,徐之敏知道她的母亲离世了,又知道她多依赖她母亲,就没有在这个时间拉她出去。

    她能感受到粘腻的液体不断滑过自己的肌肤,源源不断、永不止息。

    林晚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理智早已被数不清的雨滴淹没。

    她二十八,苏雨扬二十九,无论如何,这个年纪的人也早没那么天真烂漫,多多少少接触过苦闷之事。

    苏雨扬表情也不多,笑容更少,这笑容里更无笑意,全是苦涩。

    “宁宁,好好活下去,妈妈爱你。”

    ras:「有退烧药吗?我拿过去点。」

    简宁第二天发了一张温度计的照片过去,轻微低烧。

    她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晚饭买的是二人份的。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前往北墓园。

    再或者,病习惯了。

    这是林晚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虚弱、断断续续,藏在她的哭声里。

    她们相处时大多是简宁在画画,她或是处理自己的工作、或是看书打发时间。

    最终隐于无数个黑夜里、无数场梦境中,化作清明时节纷纷而下的雨水,降临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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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沉默则愈发分明,像是蒙着一层深沉阴郁的灰。

    那种触感至今她也难以忘却,又尤其在清明时节更鲜明。

    今年的清明与忌日一同到来。

    是她曾经的一切。

    她总是会在清明前后感冒,大概因为这个时节总有雨,云州市又是典型的南方天气,一下雨温差就极大。

    往年保镖会注意她身边的人,她遇不到陌生人。

    或许也因为心理作用,睡不好免疫力本来就低。

    僵硬的身体于是顺着轻柔的力道靠了过去,又过了很久才慢慢放松。

    饭后简宁不好意思赶客,只能问她:“我看电影,你一起吗?”

    苏雨扬也习惯了,帮她一起拆,跟着也吃了点儿。

    不是没有做饭、吃饭时的闲聊,只是沉默依然占据了其中大部分。

    看着碑上那明眸皓齿的人,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安安静静地作陪。

    五年过去,她愈发不善言辞。

    这一切夭折于五年前的今天,她二十三岁的那个春天。

    今年没有保镖,晚上离开墓园时,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撑黑伞的人,面容熟悉。

    她们坐在墓园外的长椅上,久久无声,只是并肩而坐,看着伞檐外模糊的雨串、来往的断魂之行人。

    这一周也和往年并无不同。

    【1】出自唐代杜牧的《清明》

    这一天和往年并无不同。

    “嗯?”简宁回神看向她,摇了摇头。

    原先她父亲也会来,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简宁则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神。

    大概……还是有区别的。

    苏雨扬转头,见她还在出神。

    林晚是她的母亲、她的守护神、她的榜样、她的朋友。

    而苏雨扬和她的关系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人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的血液。

    就连苏雨扬都感受到了,简宁很不对劲,出神的次数是以往的好几倍。

    作者有话说:

    任由记忆翻飞到轻盈而沉重的某一篇。

    清明有假期,但对某些人来说并不轻松。

    后来她就不再找父亲了,独自来独自去,总归都是待上一天。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相遇,本就无需多言。

    电影结束,冗长的名单被放映。

    简宁脸上连苦涩也没有,品味到对方面上的悲伤后,也才缓缓牵动僵硬的脸,挤出一个笑。

    明天不仅是清明,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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