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2)

    “自学的?”

    “在云水村,你偷偷往岳守信家的米缸里塞了银子。”

    反应过来,她看看陆执方,确认自己没听错,世子爷叫自己同他睡一张床上去。她硬着头皮脱了绣鞋,爬到床尾去,抱膝蜷缩起来。

    床板一沉,馥梨感到青年躺了下来,身旁的棉被隆起来,是陆执方两条长腿。她这个角度,能在朦胧昏暗里看到陆执方仰躺的脸,鼻梁挺拔得像一截玉骨削成,点漆眼眸蕴着微微暗光。

    那是条蓬松厚实的大氅,染着陆执方的余温,馥梨把自己裹一圈还有余,人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缩在床角,是比缩在凳子上舒服。

    这样分两端睡,应该只算同床,不算共枕。

    “画画是谁教的?”

    “一,我不擅画孩童,二,”陆执方声音淡了些,“二来于心有愧,影响落笔。”

    馥梨下意识就应了一声。

    “是野路子。”

    馥梨做的那本五官图册,大理寺和刑部其实也有类似的雏形,但多数用于追踪穷凶极恶的犯人,五官图谱以成年男子为主,少有顾及妇孺婴孩的。很多事情,能力到了,心力不及。

    馥梨念头跑偏了一些,又拉回来,轻声问:“世子爷,我红封上的小鹿,是你画的吗?”

    陆执方眼神看那鹤氅,“披着。”

    屋内陷入昏暗,但还有月光。

    陆执方吹灭了灯。

    他定定去看床脚缩成小小一团的姑娘,白净的鹅蛋脸裹在他鹤氅的黑羽里,乖巧又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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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

    陆执方将大氅丢到床尾,“你睡那儿吧。”

    “画得很好看,”她真心夸赞,“我是在想,即便今日不用我去云水村,世子也能替岳守信画好香琴的画像。”

    这世间,银钱能办到很多事,唯独生死,是滔天富贵都挽回不了的例外。

    “不喜欢?”

    “也不算。是跟这个先生偷学一些,从那个画册临摹一点。我爹娘都是小商贾,街上派给顾客的飞页,店里墙面贴的彩绘,都靠我画的。”

    屋子小,床尾正正嵌入了墙角。

    馥梨眼睛一亮,应了声好,又道:“世子爷,其实我走的时候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嗯。”陆执方默了默,没等到下文。

    陆执方没接这话。

    “有何不同?”

    他没等她回答,低头解了腰封,外衫松松叠好搁在凳子上,厚实夹袍还齐整套在身上,语气带了寻常吩咐差事时的淡淡催促:“还不去?”

    “待嘉月求医的事完了,我带你同大理寺的画师老樊见一见,你做的图册能派上更大用场,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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