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2/2)

    听杜宣缘讲述着跌宕起伏的经历，可想想自己在家中寡淡无味的日常，他又不知道该在杜宣缘的停顿后接上一个怎样的话题。

    随着杜宣缘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他面上滴血的红渐渐褪去不少。

    蜗牛又悄悄缩进自己的壳里，任由身边的人调戏般戳弄着它。

    杜宣缘暗暗感慨：要不怎么说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呢？

    陈仲因听杜宣缘讲这些日子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从借送信探访黄池军到黄雀在后截获赈灾粮。

    玫瑰花海微微摇晃着，像轻松闲适的小动作。

    “陈老师忙着教化学生，总忘记给我来一封信，讲讲近况。还得我自己费心把他带到梦中相会。”杜宣缘斜瞟他一眼，语气中满是揶揄。

    他的光笑着对他说：“我的小陈太医医术这么好，怎么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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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杜宣缘叹口气，看上去很是苦恼。

    陈仲因先是摇头。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杜宣缘戏谑道，“不是在讲那群皮猴上房揭瓦的故事吗？怎么这样的表情？”

    倏忽睁开的双眼像是阳光下的清澈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忐忑与惊慌瞬间荡漾开。

    他低垂着眼眸时，纤长而乌黑的睫羽轻轻扫过不怎么显眼的卧蚕，在上边落下清晰的影子，偶有随着不安心境产生的颤动，像是茫然无措的夜蛾在明亮炽热的烛火前煽动翅膀，试图靠近又自惭形秽。

    这样近乎赌气的行为，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与她细碎地说清楚。

    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被戳到，陈仲因立马赧然转过头去。

    她遵循着内心的想法，凑上去在他眼皮处轻轻落下一个吻——陈仲因在察觉杜宣缘靠近时就马上抬眼。

    温柔的风一阵一阵拂过。

    杜宣缘看他的表现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笑嘻嘻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不还是被我三番五次‘抓’了过来？”

    忽然，温热的指尖从他耷拉的眼角边擦过。

    心里那块石头立马提起来。

    陈仲因纠结了好一会儿，从日常里挑挑拣拣些事儿，自觉还称得上有点趣味，小心翼翼地分享给她，并期待从她的笑容里汲取到几分勇气，好继续说下去。

    捉弄

    他又迅速闭上眼睛，像是要掩耳盗铃。

    不过他顿一下，又支支吾吾地问：“我是不是一无是处……”

    只是在杜宣缘说出分别的话语时，他忍不住抬眼望向面前神采飞扬的女子。

    “怎么会？”杜宣缘惊诧地看向他。

    灼热的气息一触即离，将僵持住的夜蛾重新放归，它却扑棱着翅膀追随着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