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蔺南星心头钝痛，却依然觉得他的主子皎皎如玉，倾城倾国，甚至比他记忆之中的模样更加俊美。

    蔺南星立刻把脑袋放低，下巴贴在床上，让他的主子摸得更轻松一些。

    蔺南星瞬间倒在床边，驯服地垂下头颅，叉手行礼，说道：“少爷，万福。”

    ——他的主子身上盖了厚重的棉被，却没能撑起多少高度，露出来的手腕冷白如霜，细细一节，几乎半点肉都没有。

    沐九如的皮肤生来便白皙通透，眉眼浓艳，形状姣好秀丽，嘴唇嫣红，如涂丹寇，眸子点墨一般漆黑透亮。

    好一会目光才锁定了由远及进的蔺南星，病弱郎君双目微眯，眼角挤出一抹艳红，几近气声地道：“南星。”

    清润的声线低哑轻颤，像是有些哽咽。

    但沐九如的手上却是没有力气，被那脑袋一晃荡，就落到了床边。

    他的脸色瞬间青了，抬起头来，用床上之人听不到的声音问宋维谦：“少爷的眼睛怎么回事？”

    宋维谦也回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对沐九如道：“南星来了。”

    看来是真的在冷宫里饿了许久，就连脸上也十分消瘦。

    沐九如的视线跟着蔺南星的脑袋一同低了下来，他伸出骨节嶙峋的手指，颤颤巍巍抚上少年头顶。

    床边的小宦官多鱼听见身后有动静，机敏地回首探视。

    宋维谦怜惜地道：“他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今后汤药莫断，这双眼睛……或许不会恶化。”

    蔺南星这才注意到沐九如反复眯缝的眼睛。

    ——若非如此，沐少爷当年也不会名动京城，仅凭画卷中的一纸肖像，便被先帝点名要纳入后宫。

    宦官多鱼和宋维谦都围在床边，沐九如则是虚弱地躺在床上。

    蔺南星眼疾手快地把大手垫在主子掌下，免得摔痛了主子的手。

    蔺南星怔怔愣住，回望向沐九如的漂亮通透的眼瞳，如此善睐明眸，怎么也不像会难以视物，变成半瞎的模样。

    沐九如半张的眼睛亮了一亮，滞涩的眼瞳立即缓缓移动了起来，嘴里发出弱弱的呼吸声，艰难地喘着气。

    沐九如的眼神飘向两人的手掌，又是眯了一会，才挪回蔺南星的脸上，眯着眼睛温柔地凝望。

    即便沐九如此刻正张着嘴，痛苦地呼吸着，眼眸半开半合没有神采，蔺南星依旧觉得主子宛如谪仙神佛一般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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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来人是蔺公，立刻行了一礼，道：“拜见蔺公。”

    “万福，南星。”沐九如笑了笑，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五年不见，你像是长得有些高大？”

    蔺南星走近几步，看清了床上之人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