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2/2)

    但国库向来归司礼监所管, 那时的司礼监在蔺广的管控之下，他不便做出太大的动作。后来蔺广落马，蔺南星虽是可以肆意行事了, 景裕却也因此得知了他和沐九如曾经的主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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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成年人来，更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人无再少年。

    画卷被迫展开，释放出被埋藏十一年的过往。

    彼时的少爷粉面桃腮，容颜尚且带着未褪去的稚气，蜂腰也是细细的一握。

    蔺南星在四年前, 刚救出沐九如的那会儿，就有想过要销毁这张《簪花少年图》，以免泄露沐九如的身份。

    蔺南星怔怔望着他被困在画中的神祇，甚至还能清晰记起那一天，那个春日，他与沐九如一同路过的河堤，采摘的野花，坐过的游船……

    他们一起躲避烦人的宋维谦，在游船上听风喝茶、赏花逗趣，他还在沐九如的指挥下，给少爷簪上了鲜花。

    而郎君的身下鲜花着锦，芳菲铺满船舱，几乎要满溢而出，皆是路人所投。

    便是见惯了人间风月的京中才子，也靠船到了他们边上，借着美景佳人吟诗作画。

    每一株，每一颗，都是他们一起在船上翻找出来，他又细细擦拭干净了，才放到少爷的发髻上。

    原来当时的沐九如，还那么自由，那么美好……

    正是虞人最喜欢的样子。

    是……二十一岁的沐九如。

    万人空巷的盛况，隔着画纸都能想象得到。

    也让他的视线从六七年前的仰视，变成了如今的俯视。

    那一对桃花儿般的眼眸浓墨重彩，格外清冶，斜斜睨着画外时，宛若活人一般，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景裕笑得毫无感情，他伸手掀开木盒的盖子，握住安放在其中的卷轴，毫不怜惜地一下扯开。

    他背着双肩包囊，带着踏春的物什，小尾巴一样跟在少爷的身后。

    而满纸的艳丽，却远不及当年实情之万一。

    却被永远地留在了这张画上。

    星星点点绽于鬓边，衬得郎君宛若春色汇成，又胜过万千春色。

    纸张在几乎要被扯破地动作下，发出“刷拉”悲鸣。木轴飞快地旋转，敲打盒壁，发出困兽撞笼般的“哐哐”巨响。

    蔺南星的眼帘随着纷杂的声响，瞬间打开，抬高，仰望着卷中人的一切。

    成了一张不见天日的《簪花少年图》。

    花无再红日。

    那是个仙人一般，绝色无双的郎君，身着粉衣，簪花戴柳，静静卧于画中的船舶之上。

    蔺南星曾经只和沐九如一起见过这张画的起草，却不曾见过它真正完成的模样。

    训诫 景裕恨极他这像是驯服，也像是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