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2/2)

    一个月后。

    他又不是为了刁难蔺南星，才说这些的。

    天子端坐龙椅之上，文武百官手持笏板，立于殿下。

    其实重逢四年以来，他们俩很少会刻意提起景裕，多是因为国事、家事与景裕有了牵连，才会顺带说上一嘴。

    “但是，落故……”他温和地拾起前面抛下的话引子，道：“和我说说吧，你和景裕那些年的往事。”

    “我想知道。”

    不仅仅景裕对沐九如的存在感到膈应，蔺南星同样觉得景裕的存在，在他和沐九如之间如噎在喉。

    宣帝、安帝时期, 朝政多由司礼监、内阁共同疏理，百官上朝的时候不多，因此臣子们议政时也多是客客气气，彬彬有礼。

    此刻日头还未高升，一日的早朝已经快要结束。

    不论是作为夫郎，还是作为主子。

    百官心里哪怕还怀念景致宴的，或是觉得蔺广把控朝政时期，一切都墨守成规，取道中庸更好些的，如今对景裕也只能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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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蔺南星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知道沐九如经历的过往，沐九如却是真真实实得对于蔺南星的那六年知之甚少。

    百官朝贺，天下拜服, 这是景裕从登基之后, 就一直在给自己争取的永初盛世。

    沐九如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个小郎君身上的地方咬了一口，堵住这人作践自己的话语，他不爱听。

    金銮殿上, 处处辉煌。

    波诡 蔺南星看似从不结党营私，却有数……

    如今他的话语权也成功地一步又一步盖过了那些朝臣、世家们，几乎到了独行其道, 一言之堂的地步。

    就连景裕生母并称太后一事，也在一旬之前、犒赏三军的祭天之时, 彻底沉安落定了——景裕当着龙子凤孙, 重臣将士的面，亲手将他出身低贱的母妃牌位，以皇后的身份升祔太庙。

    尤其是景裕……

    似乎只要是景裕想做的事情, 哪怕再不合祖宗规制、礼法文教，都没有达不成的。

    初时年幼无知的天子，不知不觉间已羽翼丰满，已有颓势的大虞也在景裕的执掌下焕然一新, 如今可谓率土之滨，万国来朝。

    ——他们如今最大的敌人，也是他们夫夫二人头顶越不过的那片天。

    因此关于宫闱沉浮的那六年，蔺南星从未问过沐九如太多，沐九如也从未向蔺南星打探。

    沐九如安抚了下蔺南星紧绷的身体，柔声道：“我信你的，我知道你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已在殿堂之内, 数目不过百人，而殿堂之外还立着数不胜数的品级更小的朝廷命官。

    他与朝臣们长达四年的博弈, 就此以大获全胜落下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