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明明不告訴你才更好吧(2/2)

    长姐本能地感到不知所措，但还是佯怒说：「説来听听，看我的心情决定你的下场。」

    她若有所思地继续讲：「但是、如果那时候是外地的大学的话，就遇不到了乐队那群人了嘛。现在想想，这也是人家説的缘吗？讨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回头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那还是、希望你手下留情吧……因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説、你看……我们几年来也没有怎么……各自顾着自己的事……

    也没有像今年这样好好地、好好相处？交谈？

    洋子听见了自己口中的糖清脆碎开的声音。

    「而且还对你出柜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关心自己的事的吉子今天对她的情绪那么敏感。

    「终于要离开被洋子使唤的魔爪啦」也好，或是「在那边也多联络噢」也好，

    洋子乾笑了几下，有意无意地用上了示弱的神情。

    「我説你啊、最后一天了，就不能叫姐姐吗？」

    隔着被子她继续发出有点闷闷的声音：

    「哈……？」

    「不——算了、」沉默让洋子有些不自在。「嗯……我好像今天讲的话很奇怪……」

    吉子将行李箱盖上、压好，然后用力地将拉链拉到最底。

    「是什么呢、对洋子的坏话……吧？」

    可以看到灰扑扑的天花板和斜照进来的夕阳。

    「是呢。」

    「……该怎么説呢、我不明白。」

    有时候，会觉得我其实对你并不瞭解，住在一起也只是説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只是……想到『你还真的要搬出去了啊』，看着房间被收好以后就有点实感了。」

    「不要……」

    敏感、而又迟缓——那双镜片下的眼睛眨了几下，似乎在认真理解那些话的含义。

    面对急于寻求认同的姐姐，吉子并没有马上做出对方想要的反应。

    「説起来、本来还以为是姐姐会先离家呢。结果居然是本地的大学。」

    双手撑在箱盖上，她露出临别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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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

    吉子点点头，没有问「什么啊、感觉寂寞了吗？」这类话。

    洋子坐在床铺上，看着吉子迭着自己最后的一些春夏衣物。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对嘎嘎作响的行李箱表示「这个真能塞下吗？」的质疑。

    洋子説着剥开裤兜里的棒棒糖，含在嘴里，仰躺到床上。

    「啊、欸……怎么説呢……我本来要説什么的来着？」

    吉子坐在地上，手上收拾的动作有些迟钝。

    现在都説不出口。

    「也就是説……那个、今年由于种种原因，终于有好好？好好地认识？互相瞭解了一下？不是吗？但是你已经要去东京了……

    「而且……」

    「怎么了？」

    感慨什么似的、姐姐长长地出了口气。

    短裤下大腿的软脂也这样陷落在洁白的床铺上。

    「我……喜欢洋子。」

    啊~~~不会让人想要这样感慨一下吗？我説的对吧？」

    吉子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可以説吗……？反正都要走了。」

    沉默中，吉子追问：「而且？」

    「又是这个话题~？」洋子在床铺上伸了个懒腰，温软地说：「我也没想到……真奇怪。」

    懒懒地説着、洋子抱住了手边的棉被，她似乎很有些睏倦一样地把脸埋在被子里。

    「什么啊。」

    她莫名有些退却起来：「……不、不要？居然不要？搞什么啊你。」

    自己的话，是没法那样轻松地説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