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2)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懵了一瞬，对上这有点熟悉的厌恶眼神后，歪了一下脑袋，挑起唇。

    中年妇女盯着他，忽然提高了声调说：“你为什么不能管？你不是和周煜，和严峥他们关系都很好嘛！”

    一来就看见路易然自己往脏兮兮的地方钻。

    严峥抬起手指，用指腹碰了碰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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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兴味盎然的眼神似乎刺痛了妇女，妇女把手里的布袋砸在地上：“怎么说！你还要我说出来吗，呸，不要脸！”

    “周煜和严峥呢？他们躲什么！你让他们出来见我，”妇女说，“钱我们都能补上！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那妇女看见路易然先愣了一下，随后眼里燃起奇怪的火焰。

    他的的指节明显，手背透着青筋，曲起的时候格外有力。

    严峥被推着到旁边的洗手池里洗了。

    路易然：？

    严峥缓缓把自己的手擦干,随后面色平静地把帕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干什么？”

    路易然觉得她的转变有趣：“怎么说？”

    路易然用胳膊撞了严峥一下：“脏不脏呀你？都是我洗过手的水。”

    周煜堪称冷酷地现在派出所外，办完了最后的程序。

    他说的都是厂子里惯会出现的小偷小摸，严峥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嗯”了一声：“都报警。”

    他盯着妇女的脸，缓缓地问：“你说的不会是我是同性恋这件事吧？”

    严峥把他从那一小块脏地方抱出来，放到台阶上，蹲下来给人拍拍裤腿：“听出些什么来了？”

    他伸手捏严峥的脸，拉长了声音：“你哄小孩儿呢——？”

    严峥朝他摊开掌心，指尖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我还没擦。”

    而他熟门熟路地在严峥的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摸出自己的手帕来。

    他把手擦干,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见垃圾桶。

    工厂里用的是一种粉末一样的洗手液，路易然好奇很久了。他此时见严峥伸手熟稔地挖了一大坨，好奇地伸手从他掌心里摸了一点。

    路易然瞪了他一眼。

    路易然伸手过去，让哗啦啦的水流把自己手心那点泡沫冲掉了，严峥的手在下面没避开，水流经过路易然手心的手又冲刷到他的手上。

    路易然敏锐地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鄙夷，他觉得有些奇怪，侧身躲开她抓来的手。

    两人没有一个同意见面，那师傅的老婆倒是来厂里闹了几次，冲进办公室要见周煜。

    严峥用湿漉漉的掌心贴了贴路易然的手，他手心热热的，像是把自来水都焐热了。

    路易然站在原地，低头看他拍完，晃了晃脑袋，凑到严峥耳边嘀嘀咕咕把偷听的事情说完了。

    他几乎是轻描淡写说出来这件事，妇女脸上登时浮现出厌恶的神色，嫌恶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他就把这件事这么简单地说出来了。

    路易然翻了个白眼,从严峥手里抽回手，让这人自己洗手去了。

    严峥“嗯”了声，拿起帕子攥进手里。

    路易然没来得及躲,和她对视了一瞬。

    这些糙糙的，膈得他掌心疼，难怪严峥手心这么糙。

    路易然捏捏眉心，在心里把周煜翻来覆去骂了一遍：“这不是我管的事。”

    周煜的办公室里只有路易然坐着,周煜最近跑流水线跑得很勤,要不提前打电话,路易然也得一间一间厂房找过去。

    周煜把有用的录音都发给了这个案子的警官。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老总吗？”妇女大步上前，说到激动时，还要伸手来抓路易然的手臂。

    “我干什么？我来讨公道！”

    这帕子路易然已经用过,带了点湿漉漉的潮湿香气,像是路易然这个人,会悄无声息地绕着人攀爬缠绕住。

    路易然没注意他的动作,把周煜叫了过来。

    妇女进屋时把门甩得很响，周围办公室里几个员工都出来查看，但是看见这场景，一时间都挤在门口没有进来。

    严峥抬手要抓他的手腕，路易然倏然放低手，抓住严峥的手腕，压低声音强调：“不洗手不能碰我。”

    领头的工人在拘留所里闹了好几次,要见周煜,或者严峥也可以。

    警官很快给了回复,带头的工人不仅偷了这一次,他们把证据都放在老师傅面前,现在周煜不仅可以追究损失，数额足够大还可以把人扣下来。

    报个屁，这么一抓，周煜的厂子都没人敢来了，还是杀鸡儆猴的好。

    路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眼里的恶意，前几天这妇人还是满头蓬乱被丈夫欺骗的可怜人，转身一变，今天却像是拿准了他们的短处似的。

    路易然低头看看,很大方地把手帕拍到他手里：“你要顺便帮我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