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温言居然睡着了。

    “二十年,你死了吗?”

    叶歆竹试着抱起她,只觉得她变得好轻,这么高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瘦。

    “喝。”

    “你怎么变得那么爱哭了。”

    翌日,温言清醒,昨晚的回忆缓慢回笼,她下意识摸向身边的枕头,被子里仍有些余温,枕头上也有叶歆竹的气味,真真切切的,她的味道。

    叶歆竹本来只是为了安慰她,却被温言紧紧扣住了。

    温言觉得自己的喉咙发涩,鼻尖泛酸,眼眶也热热的。

    二十年,叶歆竹听着这个数字却敏锐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地下车库有点冷,她不着急,坐在上面缓了缓。温言看起来还没醒,旁边她的车并排着,没装防窥膜,里面还是干干净净,倒是多了样东西,一个红色的小方盒子,看上去是首饰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温言你不累吗?”

    “我在你面前,一直都这样,是你忘记了。你说没有什么是时间冲不淡的,可能真的如此。”

    “叶歆竹,我们别再见面了。”

    叶歆竹的动作很慢,一举一动都自有自己的节奏,温言也被牵着情绪,跟着慢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胃不好的。”

    没一会,叶歆竹拿来一瓶葡萄酒,温言瞥了一眼,度数很低。

    温言的回答印证她的猜想,她的话语声渐弱,默默的靠在叶歆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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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病是一个很奇怪的病,一旦有了第一次,这东西坏了,就一去不复返了,只能改善,回不到原本。一旦饮食不规律,就很容易复发。

    她一直在找一个万全之法,但这个世界对她并不友善,她什么也没找到。

    “你不喜欢在绝望中找生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要从希望中找漏洞,一个一个填上它。你不会喜欢这种方式。”

    温言做了一个好梦,梦里她好像变成了一颗小树苗,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断断续续,带着春日的暖,带着夏日的繁,带着秋天的清,带着冬天的温。

    叶歆竹好像,也挺喜欢她的,要不然,怎么会一分一秒也不肯移开视线呢。

    上次出差刚好买了一个香包,和放在抽屉里的另一个是一对,她把那根头发收在里面,揣进口袋里,然后开车去了公司。

    “一年前。具体,不记得了。”

    温言在叶歆竹耳边轻轻吸了吸气。

    叶歆竹不愿反驳她,直到肩上的重量渐重,耳畔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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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歆竹走的早,早上下楼吃了个早餐,在国外待久了,对小笼包有点执念,她吃的有点多,稍微走慢了些消食,然后绕回去开车。

    叶歆竹头一回不带套路的心思,两年后的温言太脆弱了,在她面前,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叶歆竹闻言卸了力气,由着对方把头靠在身上。回抱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盒子,她捏了捏好像是烟盒,塑料纸还没拆封。

    叶歆竹的发色本就不太黑。

    “你失眠,是吧。喝吗?”

    她起身,捏起枕头上那一根叶歆竹的断发,卷的弧度不大,在阳光照射下好像还有点泛棕色。

    葡萄酒的酸在口中荡漾,咽一部分下去,涩的感觉在喉间停留。

    令人窒息的沉默,还有泪水轻落衣服上的声音,轻轻的,沉沉的,坠得人心痛。

    “你抱抱我,我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温言眼尾都有点红,鼻尖也是,跟蹭了一层浓脂粉一般。

    言讫,猝不及防,叶歆竹的气息直接撞了进来,不是以前那种沐浴露香气,是出国两年带给她的时光磋磨的气息,成熟的,沉稳的,同样令人心醉的。

    温言还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就这样什么也不说的陪别人喝酒。说是喝,倒不如说是在品。

    余味回甘,很甜,就跟叶歆竹看着她的表情那样,在酒精的催化下真情流露。

    喝酒这项活动一般用在谈话时活跃气氛,或者宣泄情绪时的一个爆发点,很多人利用酒醉之后的不清醒来爆发自己的不满。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死后,我又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非你不可了。”

    温言倒希望自己醉了,但是没有,她太清醒,清醒的可怕。她宁愿自己是醉了。

    “累。”

    温言想得有点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歆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咫尺距离,不远不近,又太远,又太近。

    “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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