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前台盯着他脸看。

    陈今微笑点头。

    他微扇形的双眼皮，眨眼的时候，眼睛的好看才显示出来，明润，黑亮，笑起来会配合睫毛弯成月牙形状，一对形状毛流感都极好的眉，称得上张扬。

    陈今站在一边问：“何先生，他……陆总知道我要来吗？”

    也不知道陆应倬怎么就那么大劲儿，拽着他就亲，和个愣头青似的，对他又啃又咬，奶奶的——还给他都捅出血了。

    陈今把包往后背上一甩，一手打伞，一手撑着膝盖接着呕。

    他们走的是总裁专属电梯，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二人。

    毫不夸张地说，陈今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差点听吐了——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要吐。

    陈今在外抖了抖，整理好，走到前台问话：“我不会用你们那个，伞可以寄存在这里吗？”

    他平底黑色皮鞋的情况下，视觉上比陈今还高一点，面色和善，“不好意思晚了两分钟，您太准时了，我刚才在安排下午的会议。”

    很客观。

    何卫澜刷卡，按下顶层。

    简单的棉服牛仔裤，背着包，从头发丝到鞋子都干干净净，搭着包的手指瘦削细长，淡粉色指甲盖修剪得整齐。

    他暗自骂了几句，双眼一黑，干脆换了种不尴尬的问法：“他……是不是还记得我？”

    这动作有用。

    何卫澜不免想起第一次见他那天——陈今夏季防晒更厉害，大晚上还带着口罩头盔，准时开着小电驴就来了，拿下来之后，头发也是稀巴乱。

    他也不是傻子，“可我今天打给你的时候……你一下子就答应让我来了，我不太明白。”

    况且那天晚上，那人看起来根本没怎么醉。

    眼前一整排的人脸识别闸机。

    真t……后悔做了。

    这还能不记得？

    他？

    二十三岁，正是嫩的年纪。

    陈今是一眼的帅气。

    他消化好，除了酸水基本没吐出来什么，捶了两拳头胸口，试图把那种恶心感逼回去。

    何卫澜眸色一变，颇为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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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位秘书先生。

    明明是送外卖这种工作。

    陈今拘谨点头。

    记得也好。

    他是求人来的，没了在外和别人的热络讨喜，像何秘书这种对他无限散发善意，他就只顾着笑。

    伞有专门的放置区域，能感应烘干。

    陈今不由直接联想到另一种情况。

    不然他一会儿怎么解释？

    “左边下车，给我点个好评啊小伙子。”

    陈今不止一次来送过外卖。

    但都是去旁边的智能外卖柜寄存，没接触过这几个前台，他突然发现，大集团连前台都很好说话。

    陈今对他印象好得很，语气也好。

    说的陈今都有点浑身不自在。

    陈今却给自己保养的出奇的水嫩。

    “是我来早了。”

    刘海长到根本看不清眼睛。

    手动好像不行。

    他依然保持着微笑。

    眼前的陈今很年轻。

    “谢谢。”

    雨水一直在冲刷地面上的污渍，很快，不见踪影。

    何秘书身着铁灰色西装，一如往常的银丝眼镜。

    何卫澜颔首，“当然，如果有预约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陆总，他有空闲时间且同意之后，我才会带贵客使用这部电梯会见他。”

    他还有点白。

    是个人啊？

    算了。

    陈今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何秘书不着痕迹将人打量完。

    人一来，前台一男一女仪态更好了，恭敬颔首：“何秘书。”

    笑着示意，“这边。”

    贵客？

    司机抬起手，在自己的车载屏前指指点点，说的火热。

    下一秒，他就扶着花坛吐了。

    “我姓何，何卫澜，是陆总的私人秘书，您叫我小何就好。”

    “呕……”

    他吐不干净，肚子和胃里都不舒服。

    陈今两只手抓住前台高级定制烤漆边沿，正要问，耳边由远及近传来一道：“陈先生。”

    他伞柄往上抬了抬，暴露视线，看不远处高耸入云端的陆氏集团大楼，他脚步虚浮上了石台阶，越过平整的大理石前坪，进了大厅。

    又看了眼他用得略显老旧的伞，点头接过，“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