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作者有话说：

    赵父眼前一黑，“许多今日都用过了……”

    赵父顿了瞬，终是应下，“好。”

    身为闹剧的主角，他不是袁家想娶的夫郞，赵景清垂着眼，嘴唇微抿，心悬着没有着落，是对未知将来的恐惧。

    棉被李长菊留下了，笔墨纸砚是给他两在书院读书的幺子，高粱酒给赵父，没一星半点落他手里的。

    袁牧道：“无妨，你折现给我，我重新置办。”

    林翠娥：“放心，你去吧。”

    袁牧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闹了大半夜，聚在裴家院里的人终于散去。

    赵景明绞着手指，眼睛红彤彤的，无措地望向裴西安。

    李长菊嘴皮子一张就要撒泼，却被赵景明扯住衣角，红着眼看着她摇头，又被赵父怒视一眼，只得憋回肚子里。

    裴西安拉起他的手，嘴角微动，“进屋吧。”

    他下药换嫁这事儿，爹娘最后退一步给他遮掩过去了，可实际上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戳破，给他留了脸面。原本计划好好的，怎知袁家得理不饶人，赵景清也不忍气吞声！坏他好事。

    “别嫌袁牧硬要把聘礼要回来，他就是气不过，没有我们家出钱给别人娶夫郞的理。等钱要回来，你们小两口自己收着，缺什么自个儿添。”林翠娥怕赵景清心存芥蒂，掰碎了给他讲。

    林翠娥扶赵景清进屋坐下，拉着他手缓缓道：“景清，以后你就是我们袁家的夫郞，之前和裴家议亲的事儿都抛到脑后，就当没发生过，和袁牧好好过日子。袁牧就是看着凶，不打人，性子不错，你和他多处处便知。”

    赵景清嗯了声，埋头吃饭，他饿狠了吃得快，吃相却不难看，很快便将饭菜一扫而空。赵景清把碗摞一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您、您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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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牧掏出聘礼单子，“八仙桌一张，长凳四条，木架子床一张……马勺一个，碗碟各十，另加二两现银。一并退给我，景清的聘礼另下。”

    未免夜长梦多，袁牧叫上几个族亲兄弟，要跟赵父回梧桐里搬东西。

    “嗯。”赵景清隔了会儿道，“我明白的。”

    “折腾一天累了吧，等会吃了饭早点睡，星哥儿去七叔公那取药了，煎好药我喊你起来喝，等明儿起来身子就畅快了。”林翠娥没说赵家的不好，起身出门，很快端了两个碗进来，“快些吃吧。”

    与此同时，林翠娥几人带赵景清回到袁家，院子里桌子板凳乱糟糟的没收拾，但墙上窗户上贴的红双喜，以及房檐垂下的红布，可见袁家对袁牧娶亲的重视与期盼。

    赵景明暗暗松了口气，紧握住裴西安的手。

    好容易扯清楚，袁牧当即让人请来村长，立下字据，三家人都盖上手印。

    一碗是白米饭，一碗是菜，最上面是两片三线做的扣肉，光泽油润，是赵景明极尽讨好也舍不得给的好肉。饭菜香诱人，赵景清空落落的肚子咕噜噜两声，他端起碗，又忐忑地望向林翠娥。

    林翠娥是有姑娘和小哥儿的人，活要干，却从不舍得那么使唤，双手养得白净，思及赵景清亲娘早逝，继母又是那样的性子，心口顿时一阵酸软。

    林翠娥笑容温和，“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

    “这不景清嫁你家了么，”李长菊搜肠刮肚说好话，“咱们景清性子好，又是干活得一把好手，还会做豆腐卖豆腐，值你给的聘礼。”

    他转身看向赵景清，嘴巴微张，最后话却是对林翠娥说的，“娘，你照顾好景清。”

    李长菊恨铁不成钢瞪赵景明一眼，气急败坏跟着赵父离开。

    赵景清抬眼看向她，点了点头。

    袁牧颔首，除了那马勺，都不值当什么，“行，二两现银也得退还。”

    不想却化做一场闹剧。

    “好孩子。”林翠娥嘴角带笑，拍了拍赵景清的手，不过十七岁的小哥儿，掌心指腹全是茧子，手背是冻裂的冰口，一看就没少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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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父思量许久才道：“贤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桌子、长凳、床这些大件新的退你，锅碗瓢盆的用过了，你们新婚夫夫用旧的不好，就权当是景清聘礼，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