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骸 第20(2/3)

    她终究还算是冷静。

    但她还是狠狠地稳住自己的心神，擦干眼泪，让自己看上去与寻常无异一般地，继续伺候着太后。

    那几个山贼，到底是不是皇上和太后找来的替死鬼。

    宁瓷想不通，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颤抖，真的好冷，心头好乱。

    更没有力量去为她去复仇。

    她泪流满面，却泣不成声。

    更何况，今日抖露出的这些，却是严律的口中所言。他一个暗地里打算谋权篡位的叛党，口中所言的，到底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宁瓷没有去。

    ……

    她甚至由此怀疑，当年皇上和太后所言，已经抓住的几个山贼，不过是为了抢家劫舍而虐杀了简家满门，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借故说自个儿的月事来了，没胃口，身子重，不想动，只想去藏书阁里寻几本闲书来打发打发时间。

    纵然朝中上下都是太后在把控，那皇上对自己家被灭门一事，当真全然不知吗？

    更何况，自家被灭门后，那个装有金雕飞镖的小木箱到底去了哪里？

    是被大火烧得灰飞烟灭了？

    可到底要从哪里查起，她毫无头绪。

    三天后，忆雪轩正式开业。

    她就只能这么默默地背倚着门，死死地捂着嘴巴，任凭眼泪无声地流。

    可当她在太后身边生活时，发现太后竟然垂帘听政许多年，掌控朝中大权，更是得知太后竟然是金人出身，甚至在金雕飞镖出现后，太后对她偶尔警惕的神情和言辞，都在说明，太后在自家被灭门的事情里，绝对不干净。

    但这一切，只是她心中猜测的，没有半点儿的证据。

    可太后是燕玄的皇奶奶，燕玄若是知道真相，他会帮自己吗？

    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那他们……为何还要将自己册封为公主？

    还有皇上。

    没有证据，宁瓷就去找证据。

    她的心头恐慌着，却不能让自己发出稍大点儿的动静。

    纵然这会儿，她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刚才太后反驳严律的那一句“一派胡言！哀家何曾做过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可宁瓷知道，太后越是这般说，疑点却是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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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直接利刃穿心，将自己给杀了，以绝后患？

    因为真相并不明朗，她没有证据。

    她原先并不知道爹爹口中所言的“此人”到底是谁。

    再结合这段时日，太后总是若有似无地试探她，她不是没有警觉。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暗查。

    因为，自金雕飞镖出现以来，她已经无数次地怀疑过金人，乃至太后，怀疑他们在她全家被灭的事情中的立场。

    宁瓷全然不知。

    这始终都是她心头难以解答的谜题。

    更何况，当年，她第一次在书房窗牖外，看到金雕飞镖时，听见她爹爹所言的那句——“此金雕证物既然在，那咱们大虞在此人的手中，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啊”，再与今时今日发生的种种做对比，让她心中怀疑的种子渐渐开始萌芽。

    她全身颤抖着，如坠冰窟。好似全身的血脉被真相的一角，冰冻在罪恶的深渊。

    早朝后，太后便在皇上和燕湛的陪同下，喜气洋洋地微服出宫了。

    还是被什么有心人给拿走了？

    绝对不可能！

    如果燕玄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