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2)

    接着攥着两边领子，向内收了收，让大衣把她拥得更紧些。

    要安慰她吗？

    要抱抱她吗？

    他很难形容她的表情是变得更紧绷还是更放松，只看到她肩膀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又稳住。

    要问她吗？

    他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告警的血氧含量，硬是没敢打电话。手环gps功能根本不完善，没有层高识别能力，他只好一层一层地跑。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叶一看到带着呼吸机的钱桂。

    所幸楼层不多，空间不大，他在五层角落的一个病房门口看到了一动不动坐着的许阳秋。

    “之前医生问我要不要给她插胃管，我做过胃镜，我觉得那样太痛苦，我不想让她一直痛，所以我拒绝了。那气切插气管什么样呢？是不是会更疼呢？”她微微垂头，气声说，“我还要说多久，你才能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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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一站在她对面，听着病房内规律的滴滴声，一时无话。

    “我知道的，早晚有这么一天。”许阳秋声音轻得像飘忽的雪，“她之前每次肺炎，最多咳嗽几声，吸几天氧也就好了，还是第一次这么严重。喘不上气应该很难受，可她也没法跟我说。”

    他拿着刀正要切下去时被铃声吓了一跳，差点切到手。

    叶一放轻脚步靠近她，没等他走几步，许阳秋就意识到有人靠近，缓慢地抬起头，看见他的瞬间，表情变了变。

    尽管她端端正正地坐着，却给人一种缩成一团的感觉。

    那是never leaves app的专属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报警，立马抓起桌上整条寿司塞进小玉手里，叮嘱几句，急匆匆地冲出门。

    许阳秋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泛白的手，气声说：“不冷，这是吓的。”

    看样子阿姨已经脱离危险，仪器稳定的滴滴声也在说明这一点。

    许阳秋嘴角扯出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小声说：“真好啊，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出现了。”

    “增强ct报告上说，她除了肺部之外还有多处器官感染，就是说，除了呼吸困难，她可能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但她根本说不出来。”

    许阳秋没给他纠结的时间，继续说：“她肺白了一大半，双肺感染、积水，刚才血氧一直掉，脸都是紫的。”

    医院在魔都郊区，他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缓慢地开车，出了内环才好些，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还在胡说。

    她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后背挺得很直。她穿了一件驼色的绒毛毛衣，毛衣柔软蓬松地包裹着她。

    叶一看着她白得发青的手，把长椅上的大衣拿起来，搭在她肩上。

    “冷不冷？”

    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