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2/2)

    传教士在一无所有之后，选择从医院的最高层信仰一跃，于是，这所环境优美的私人医院多了一片人工湖。

    楚星野安抚道。

    在拍摄前，楚星野的失眠愈演愈烈，最终，他没能戒掉熬夜，转而戒掉了睡眠。

    看见同伴心系工作，楚星野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离开了闻高澹的办公室——他总觉得待下去有点不安全。

    “没关系。”

    他没有勇气再楚星野面前哭泣，眼泪是可耻的，他的心也是。

    圣玛丽安娜医院作为高档私人医院，在上浦市闻名遐迩，它历史悠久，曾是一位传教士的遗产，不过很显然，信仰之力不敌股市暴雷，在一次失败的投资之后，传教士赔上了自己的所有，包括这所私人医院。

    他走得匆忙，只给闻高澹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抱歉，我知道这几天我的状态一直都……”

    闻高澹的指缝间，隐隐有晶莹的水色透出，楚星野眨了眨眼睛，那点水色却又消失，仿佛是他的错觉。

    门轻轻合上，闻高澹轻轻放下掩面的手，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整张脸濡湿。

    在不合眼的日子里，他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自己的计划，一遍遍预演这件事的结局，尽管他知道，命运是无法预测的——但凡他预测得到自己有今天，都会选择在看到白和礼的第一眼就把人给捅死，以绝后患。

    “……真的很抱歉，我不该把个人情感带入计划的。”

    在艰难的七十二小时后，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落，不论谁被斩首，楚星野都认为这是解脱。

    于是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着闻高澹的情绪，最后，闻高澹对他说：

    对于一个接受过绅士教育的人来说，这太不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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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件事，

    ——觊觎小辈的心上人，似乎更加不体面。

    在睁眼时，车已经停在了目的地门前——圣玛丽安娜医院的门厅前。

    楚星野不懂怎么应对别人的道歉，大概是很少有人意识到需要对他道歉。

    闻高澹的声音似乎更低了。

    “我想，我该去联系警方了……得及时通知他们一下拍摄的提前，还有媒体……也要提前向中间人透露风声……”

    在焦虑与担忧中，时间总是被拉得特别长，长到看不见尽头，努力只让人感到徒劳，连呼吸也成了慢性自杀。

    但他自诩糊弄学大师，什么都能糊弄两下。

    坐在前往拍摄现场的车上，楚星野难得地合上眼睛，睡了半晌。

    道歉的话……糊弄三下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