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狗(2/3)

    ……

    冷静下来想想，她也许真的错了，复学明明是她千辛万苦从继父手里争取过来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温雪靠着墙，膝盖发软，滑坐下来。校服上花狗的血迹干了，僵硬成痂。

    温雪不停地深呼吸，胸口起伏如浪。她抬起头，声音平静，“可能我不正常吧，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狗被打死吗？？”

    “你怎么了？”走廊上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嗓音清亮温润。

    温雪不敢置信她眼中的好老师万芳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温雪面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陈梅之在后面默默说道：“其实我觉得学生学做人比较重要……”

    温雪失落地走在走廊上。

    “所以结果呢？狗活了吗？”万芳反问，继续道，“温雪，不要偷换概念。我要你写的是擅自离校的过错。你有爱心关爱小动物当然是好事，但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回到学校，你作为学生，不管不顾旷课，扰乱课堂秩序，你敢说你没错？”

    “五百就能随意决定一个鲜活生命的生死，这就是对的吗？”少女反问。

    “你知道错了吗？”万芳问她。

    “如果你还不认错，我要把你家长叫过来聊聊了。”

    少女脸色骤然一变，冷淡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惧怕的神色，“不行……不要叫他。”

    是周笑童。他刚收拾完东西从教室里出来。

    宠物医院里，医生戴上手套，检查后摇头：“内伤太重，脾破了，失血过多。已经救不了了，小姑娘。”

    花狗埋葬后，温雪跟着陈梅之脏兮兮地回到学校，班主任万芳等在校门口翘首以盼。

    “保安的职责是保护师生安全，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你的职责是读书升学！死一只狗，关我什么事，关你们又有什么事？”万芳问。

    温雪被万芳怼得哑口无言。

    “万老师，这事我也有责任，我没拦住她……”陈梅之帮腔道。

    温雪静静地听着，目睹生命逝去的震撼依然充斥在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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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师，你参加工作有3年了，怎么还那么学生气？！你不知道学生一旦擅自离校，学校和老师要承担的责任有多大？？”

    万芳也瞪了她一眼，陈梅之不清楚温雪的家庭，要是温雪在校外出现什么三长两短，她们的麻烦可就大了！陈梅之家里做生意，有点资本，能给她托底，可她万芳呢？苦哈哈从小县城考学一路到今天，她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错可以被容忍。

    “你也太不像话了，回学校就好好给我上课！不要仗着自己家里有背景，就可以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她已经气到口不择言，

    万芳气得不轻，但还是忍着，等孩子回到办公室才把火发了出来。

    “陈梅之你少说话！”万芳气短，快要气晕过去。

    “温雪，你到底知道错没有，给我写1000字检讨，明天我就要看！”

    温雪僵住，花狗最后的呜咽如叹息，她感到什么东西在她掌心消散，小小温热的身体渐渐变硬。医生退开，她抱着它走出医院，找了后院的一角，用医院的铲子挖了个浅坑。泥土凉而湿，她把花狗放进去，盖上土，堆了个小坟。夕阳西下，影子拉得长长，像一条无形的鞭子。

    离开万芳办公室时，已经临近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