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2/3)

    指挥所所在的堡垒，是朔风城的心脏，也是防御最森严之处。作为重要的边贸枢纽，朔风城财力雄厚，这座堡垒坚固异常，内部设施也颇为完备。你们进入堡垒深处，沿着石阶向下，抵达了位于地下的牢狱区。

    没有回应，只有酒壶放回桌面的轻磕声。

    “为什么？”你皱眉问。

    上下打量着你，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

    “暃。”你唤他。

    “暃！”你提高了声音。

    “你留在这里。”

    “是。”

    俘虏被粗暴地推进一间空牢房，铁链哗啦作响，将他们牢牢锁在墙上。士兵用冷水泼面，他们幽幽转醒，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亡命之徒特有的麻木。

    厚重的石壁被打磨得平整，铁铸的牢门上固定着粗大的铁环，几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你……你就这么大公无私？把一个可以向我索要任何东西的愿望……用在这种地方？用在……国事上？”

    “……”

    你走到他座椅旁，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这个放低的姿态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睁眼。

    他摇着头站起身，“行，我去。”

    暃喝酒的动作僵住了，慢慢坐直了身体，慵懒的姿态一扫而空：“你……要现在用掉它？”

    你站在牢房外，目光扫过他们：“说，你们的巢穴在哪？有多少人？背后是谁？下一步想干什么？”

    听见你的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端起酒壶，又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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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转身，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牢。

    这时，一个名字同时浮现在你心头——那个擅长撬开最坚硬蚌壳的人。

    暃看着你，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带着点荒谬，渐渐染上了苦涩，“呵……哈哈哈……好，好一个大公无私！真不愧是你啊，鹿将军……”

    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帮忙？我只是一个被流放至此、百无一用的囚犯，能帮上鹿大将军什么忙？”

    你回到堡垒上层的宴会厅，此刻已是一片杯盘狼藉的冷清景象。

    他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你立刻跟上。

    暃沉默地盯着你看了几秒，最终，他放下酒杯，“好，你说吧。”

    你耐着性子，恩威并施，晓以利害，许以生路。然而，这些沙匪似乎对背后的力量有着很深的忌惮，始终牙关紧咬，不为所动。

    你点头，“是。”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开门见山。

    “我要你帮我审问抓回来的沙匪俘虏，问出他们老巢的位置、兵力部署、行动规律，最重要的是——问清楚背后是不是蛮族部落在主使，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蛮族部落盘踞西北，烧杀抢掠，是大魏边疆数十年的心腹大患。我这次来，不仅要解朔风城之围，更要借着这个机会，把这颗毒瘤彻底剜掉。”

    他斜倚在主位的座椅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手边放着一壶酒。他并未睡着，只是闭着眼，月光透过高窗，在他倦怠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回应你的只有沉默，一个脸上带疤的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生硬的官话嘶声道：“呸！要杀就杀！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石阶盘旋向下，来到最深的牢房门口，暃停下了脚步，

    暃愣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你和澜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你无视他的阴阳怪气，提醒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

    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亡命徒，常规手段显然无效。

    他还是不理你，仿佛你只是空气。

    “有事？”他懒洋洋地问。

    偌大的厅堂中央，只有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