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对视片刻，萧潋意便道：“是是是，我说过不再骗你了……”

    胜负已定，他却并未收起棋子，仍勾着唇角捻起一子。

    听闻前些日有两位老臣在朝堂上提了立储一事，各自举荐萧文琰和萧文壁，并为此争辩了几句，说法倒出奇的一致：国不可无储，还请圣上早做决断。

    “——只是听说，珵王似乎近来呼声高了一些。”

    朝堂之上两方各持己见，下方众官员亦各怀鬼胎——有早已站好了队的，有抱臂观望的，有事不关己的，更有的墙头草两边摇摆迟迟不定，只好两边都跑的勤快一些各不得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他的手苍白，骨骼突出的线条几乎算得上是锋利，青色血管纵横着盘踞在上面，更映得他手中黑子乌如浓墨。

    徐忘云摇摇头：“前后已断，棋气尽失，已是死局，不必再下了。”

    萧潋意大笑起来，道：“我也只是侥幸。”

    宫中近来隐隐有传闻渐起，说是圣上有意以珵王萧文壁为储。虽这消息来的捕风捉影，但依旧在各宫之间传得热闹，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徐忘云不置可否，从白棋篓中捻起一粒，稳稳落下。

    萧潋意笑道：“这盘棋明明还没下完，阿云怎得就认输了？”

    “为官做辅，便好像这盘棋。”

    虞怀章一案办得不算太漂亮，有消息说朝堂上有官员力赞昶王骁勇善战，雄才大略。被萧载琮以一句“力有不逮”打了回去。

    他问得什么意思，萧潋意自然心知肚明，可他偏偏要装作不明白似的无辜反问道：“什么？”

    “唔……我得想想。”他忽地轻笑一声，手下落子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腾腾杀意不加掩饰，步步紧逼，牢牢相跟，活像一条潜伏在你身侧嘶嘶吐信的毒蛇，但凡露出一丁点破绽便会被它咬住脖颈，直逼的徐忘云不禁皱起眉头，专心致志应付起他这盘棋来，再无余力与他搭话了。

    “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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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潋意高兴地往旁边挪了挪，执起黑子落下，道：“他们今日又说了什么？”

    棋场厮杀不见血，黑白两子接踵而至，你来我往毫不退让。二人手边的棋篓渐渐空了，徐忘云两根细长的手指执着一颗棋子迟迟不落，皱眉看着棋盘许久，片刻后一松眉头，坦然道：“是我输了。”

    徐忘云静静看着他。

    徐忘云看他分明自己玩得就挺高兴，但也没驳他，依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自此，圣上属意以珵王为储的传言便越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