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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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里有家？

    偶然一日，他在路边看到几人，能口吞宝剑，胸碎大石，钻火圈不烫，下油锅不焦，顿时惊为神人，想要拜师。

    忆苦思旧，惜怜情长

    就像现在。

    树影婆娑，满天星斗。

    浸了盐水的藤条鞭，一次次抽在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路途艰辛，暂且不提。

    可那时他涉世未深，不懂这些，拜师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戏班，班主正想买一只猴儿，表演猴戏，正好他就免费上了门。

    “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再醒来，就躺在垃圾堆中，想来是班主以为他死了，就随手一扔。肋骨刺穿了肺腔，腿以离奇的角度对折，尾巴……

    逃兵流寇抢走了戏班大半家当。

    02

    又想起一桩，明知是饮鸩止渴，偏却忍不住往深了回忆。

    天上下着好大的雨。

    但他那股子倔劲儿，好像是从石头里带出来的，宁死不从，于是，班主每每把他打个半死。

    班主拿他撒气，拎起碎大石的铁锤就往他身上砸，但已不觉得疼，一年多的折磨摧残，他早已习惯了疼。

    那时他年幼无知，偏又有一腔豪情。

    他只能缩成一团，悔恨信错了人。

    当然，现在知道，那都是唬人的把戏。

    家？

    本能的反应，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就是张口去咬他。

    往常那些从来想不起也不敢想的昔年旧事，压不住似的，不停从脑海里冒出来。

    尾巴疼到失去知觉，好像已不存在。

    他躺在雨中，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冷却，比这刺骨的冬雨，还冷上三分。忽然，雨停了，有人在摸他的头，温暖的手心，那么舒服，他挣扎着睁眼，就看到了白子岑。

    他却上了瘾，着了迷。

    01

    班主把他关在笼中，不给吃喝，棍打鞭抽，一心要逼他屈服。

    山风清冽，送来几声鸦啼，碎石支起的简易灶台前，孙悟空守着一炉烟火，望着眼前不停忙络的人，又一次失了神。

    又一日。

    这几日，他变得奇怪——

    很快没了意识。

    目睹伙伴病死身旁，就立志漂洋过海，寻访名山，誓要求仙问道，获得长生不死之术。

    发现被骗再想逃时，已来不及。

    哪怕每冒出一次，都让他头痛欲裂。

    只是视线模糊，逐渐漫上一层血色。

    没成想，白子岑竟说到做到，真的给了他一个家，明明自己伤寒发烧，却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给他买了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