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石板加到两块。

    他哭：“你说的是‘尽量’啊，你说的是‘尽量’啊！”

    “不比了，不比了，我跟他走！”

    如此可怜。

    他哭喊着，少年却咬着牙，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来：“不怕，我说过，不准别人再欺负你的……”

    班主被指指点点，也有些悻悻的，眼珠一转，说：“你是卖艺，我也是卖艺，不如我们比一比，谁赢了小猴儿就归谁。”

    短短几个字，呛出了三口血。

    没有人想到，不过一只小猴子，竟让这少年以命相搏。

    “算了吧，再比就真出人命了！”

    回头，就见少年胸口的白衣被血染透，竟又挣扎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说：“你放开牠，我，咳，我还能再，再加一块……”

    “君山！君山！”

    班主有理也变得没理，只能撒手，上车时还在骂骂咧咧：“娘的，邪了门了，竟然遇到个疯子！”

    他对班主嘶吼，又踢又咬，但小爪子扑腾，力气还不如挠痒。旁边有人看不下去，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卖身契在对方手里，白子岑也只能答应，问：“比什么？”

    “确实，小猴子不识字，有被骗的可能。”

    忽听背后又有惊呼。

    白子岑明显一惊。

    “你们这么大个戏班，干嘛欺负一个小孩和一只小猴子！”

    他知道，白子岑不会胸口碎大石。白子岑的技法柔软多变，以观赏性为主，不像外家功法那般简单粗暴。

    但白子岑为了救他，还是说：“好，我跟你比，但你要说话算话！”

    少年文弱的身板，被巨大的青石压住，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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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都是吸气声，都以为少年已经死了，班主以为自己必胜无疑，爬起来，抓起他，任他怎么挣扎，薅着头皮往马车上拖拽。

    说只“尽量”护他的是他，为了他拼命的也是他。

    纵然是一颗石心，又怎么能不触动呢？

    一声轰然，石块簌簌掉落，他才看到少年脸上绽开的血花，一朵一朵，映在少年纸一样苍白的脸。

    比赛开始。

    班主将他文弱的身板上下打量，说：“就比，胸口碎大石吧。”

    倒显得这班主蛮不讲理咄咄逼人了，纷纷指责：

    第一块石板碎掉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少年骨裂的声音，他想冲过去，但戏班的班众摁住了他。

    班主愣住了。

    热泪冲上眼眶，他大喊着少年的名字，但少年怎么也不睁眼看他。

    他觉得，少年也要像那些石块一样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