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3)

    &esp;&esp;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esp;&esp;想见。他想见傅渊逸。

    &esp;&esp;那他宁可，这一次不要重来。

    &esp;&esp;“你恨过我的是不是？”他自问自答道，“我就那样走掉了……我就那样走掉了……”

    &esp;&esp;他的冷情冷性不过是演出来的罢了，因为他还没能找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和傅渊逸走出圆满结局。

    &esp;&esp;直至偶然的一次，他的老师问他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esp;&esp;盛恪必须要知道。即便他已经认定自己就是那根导火索，但他要知道得更具体。

    &esp;&esp;他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esp;&esp;如果说傅渊逸被困在了当年那场车祸里，那么他，盛恪，是被困在了有“傅渊逸”的每一天。

    &esp;&esp;他怎么可能不恨？

    &esp;&esp;他们的身体彻底凉下来了，感受不到盛恪的体温后，傅渊逸冷得厉害。

    &esp;&esp;而后呢？

    &esp;&esp;傅渊逸身体一僵，眼瞳剧烈一颤。

    &esp;&esp;他的梦境开始不断闪回着过去。傅渊逸挣扎的日日夜夜里，他同样无法安睡。

    &esp;&esp;他不记得了。像是万物变迁，时间流转，却独独将他遗忘在了某处狭小阴暗的空间。

    &esp;&esp;“傅渊逸，你还没有回答我。”盛恪捧着傅渊逸的脸，不让他脱力垂下头去。

    &esp;&esp;那次他回别墅暂住，蒋路问他，“既然不想见，为什么又回去？”

    &esp;&esp;傅渊逸却只问他，“哥，你恨过我吗？”眼底的悲戚几乎要将人淹没。

    &esp;&esp;他推演了上万遍，始终没能推演出圆满的结局。

    &esp;&esp;他开始不断地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把傅渊逸照顾好，问自己为什么让他的病情加重了。

    &esp;&esp;可恨又能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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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怎么可能不恨。

    &esp;&esp;他是傅渊逸的病因。是傅渊逸的病灶。

    &esp;&esp;“条件呢？”傅渊逸问。

    &esp;&esp;不过是那一瞬的心境——是看到房间空了，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全都被否定了，是过去的一切在顷刻间崩坍。

    &esp;&esp;他才知道傅渊逸去过他学校。

    &esp;&esp;傅渊逸离开他的七年，盛恪独自推演着他们的过去。

    &esp;&esp;傅渊逸靠近他，只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地犯病。

    &esp;&esp;“恨过就好。”傅渊逸呢喃着。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呼吸也越来越乱。

    &esp;&esp;于是，自责，最深、最割人的自责，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将他碾碎了，凿烂了。

    &esp;&esp;“告诉我，”盛恪将他扶起，拿枕头将他软烂的身体支起来，他掰着傅渊逸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的病忽然加重。”

    &esp;&esp;“恨过。”盛恪回答。

    &esp;&esp;“说出来。”

    &esp;&esp;那是他的爱人，那是他生着病的爱人。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抹除了自己所有生活过的痕迹，然后离开他。

    &esp;&esp;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知道盛恪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