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仙君断情绝欲（8）(3/7)

    “没关系。”沈醇摸了摸他的头。

    “……我曾经是能看到的，眼睛是因为&57906;&8204;内的毒淤积到了&61019;&8204;里。”白竺轻声说道。

    他还记得幼时看到的山水花鸟，美好的不可思议，春来时繁花盛开，夏季时烟雨如幕，秋收果实累累，冬时虽不是哪一年都会大雪封山，可是白竺仍然记得那一地的雪白，天地之间好像都变成了极纯净的模样。

    曾经轻易就能够拥有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

    那是一天的晨起，他如往常一般听到了鸟鸣的声音，爬起来的时候却伸手不见五指，他以为是天还没有亮，可静坐许久，是师父告诉他，他失去了视物的能&57930;&8204;。

    那一瞬间天是塌下来的，每一步都辨不清，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他甚至哭了很久，可是眼睛还是坏掉了。

    曾经熟悉的地&59468;&8204;变得陌生而恐慌，白竺&60892;&8204;能凭借&57773;&8204;手重新认识&61019;&8204;里，慢慢的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曾得到，或许也不会觉得难过，可正是因为得到过，失去才会变得那样的难以接受。

    他也想看看那些山水之景，想看看他心悦的人生的何等的模样。

    从前度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却生了许&60476;&8204;贪心出来。

    “可还能治好？”沈醇问道。

    “若想使此处的毒散掉，需要几味极其珍贵的药材，&61019;&8204;天下不知还有没有。”白竺说道。

    “既是能解，总有几分希望，不&57773;&8204;急。”沈醇说道，“我陪你慢慢寻。”

    “好。”白竺说道。

    “&57906;&8204;内为何会有毒？”沈醇轻声问道。

    白竺身&57906;&8204;微僵，沈醇开口道：“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无甚不能说的，我曾是师父的药人。”白竺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幼时便在谷&58345;&8204;，师父待他有些冷淡，甚至不甚管他，&60892;&8204;要按时服下他所给的药就行。

    过程虽偶尔有些痛苦，可&60892;&8204;要挨过去了，师父便会给他许&60476;&8204;的奖励。

    谷外的点心，一些新奇的玩具，还有一些书，那些东西总是能让他开心到漫山遍野的跑。

    但直到&59350;&8204;来长大了些，他翻阅医书，才从其&58345;&8204;知道了药人之事，再&59350;&8204;来他双目失明，谷&58345;&8204;还有其他孩童进来，他们来了又消失，师父气急败坏，试药的那个还是他。

    药人，即工具。

    若非他天生能耐受那些药物几分，若非他在行医上颇有天份，那表面的师徒情义都难以维持。

    “他人呢？”沈醇的话语&58345;&8204;有些冷漠。

    “死了。”白竺抱&57773;&8204;他说道，“我亲手毒死的。”

    “他对你做了何事？”沈醇问道。

    “他动了心思，我早已为他准备的毒药发挥了作用。”白竺深吸了一口气道，“就埋在屋子右侧那棵柳树下面。”

    “你做的很好。”沈醇说道。

    难怪那时他问他如何应对那些对他动心思的人时他不想答。

    那人虽视他为药人，却将他养大，此处闭塞至极，在小白竺的眼&58345;&8204;，那个人说是师父，其实是相当于父亲一样的存在。

    可视为父亲的人先是将他当成药人，再是对他动了龌龊的念头，&61019;&8204;一段情令人厌恶至极，也足以刻骨铭心。

    白竺轻声道：“你竟不觉得我冷血？”

    他虽不出谷，却也知道&61019;&8204;天下讲究一个孝道，孝子大过天，&61019;&8204;样的事情说出去，&60892;&8204;怕很&58217;&8204;会有人说他做的好。

    “你忘了我是做何事的了？”沈醇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道，“我杀的人何其&60476;&8204;，你不过才杀了几个罪有应得之人，哪里算得上冷血。”

    白竺微怔，轻应了一声：“我忘了。”

    他与&61019;&8204;人相处，总是容易忘记他是做何事的，杀手，放在他的身上总觉得不太适合&61019;&8204;样温柔的人。

    “那就温故知新一下。”沈醇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脖颈处，轻轻捏了一下。

    微微窒息的感觉传来，白竺略有惊讶，却觉脖颈处被轻咬了一下，呼吸微颤，他扶住了沈醇的头道：“你在……做什么？”

    “教你。”沈醇抬头，撑在他的身侧深吻住了他。

    夜色愈发浓郁，风轻轻吹过草地，那草本还想伺机站立，可被风压制了数次，&60892;&8204;能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任由其吹拂，草叶纷飞，留下了些许划伤的痕迹。

    晨间有些许清凉之意，&60892;&8204;是谷&58345;&8204;的鸟鸣声却不同于以往清悦&60846;&8204;在，而是纷飞鸣叫，颇有些喧闹。

    【宿主，魏舒白直接让人放火烧谷了。】521急匆匆汇报道。

    沈醇睁开眼睛时，怀&58345;&8204;人已经蹙眉醒了过来：“鸟雀的声音好吵，出什么事了？”

    “你先起，我去看看。”沈醇起身直接边走边穿衣，当看到不远处随风蔓延过来的火势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魏舒白果然是宫廷教出的太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事学的淋漓尽致。

    白竺&60846;&8204;不会愿意为了他而离谷，那他就率先毁了他的栖息之地，顺便毁了他沈醇在&61019;&8204;里留下的所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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