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2)

    俩人在廊檐下小声的说着话，晚饭一家人强颜欢笑的不知说什么好。

    徐仲林找了没人的地方，待了好半天才重新进屋，轻手轻脚的走到芦苇脚边坐下，伸手握住芦苇的手不说话。

    “你阿姐……”

    “送汤进来，”耿大夫两手血的吩咐外面。

    芦苇照旧坐廊檐下听棒槌念书，中午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汤，又喝了一碗极腥浓的汤。

    佟父搂着罐子轻声道，“放几勺？”

    “我去跟耿大夫说，”徐仲林冲着芦苇笑，空着的手按在地上都起了青筋。

    “我陪着芦……”

    一夜过去耿大夫红着眼睛出来，对佟父点了点头，“汤药别停，今天还要喝三碗。”

    “芦苇呢？芦苇咋样了？”徐仲林红着眼睛拉着耿娘子问。

    “她娘过来抱孩子去屋里等着，我们在这等大丫头，”佟父把孩子转手交给佟母。

    “好！”佟父咧嘴半天笑不出来，抱着东西跟女婿回去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屋里霎那间见到躺椅上睡觉的人，他眼泪刷刷的流下来，想忍却怎么都不听话

    佟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屋里撕心裂肺的声音没有一声是哭的，都是忍不住疼的嘶哑。

    “徐管事出去吧！”耿大夫打开药箱拿出针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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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仲林忍住心里的害怕，“我知道了！”

    忙碌了大半夜，屋里总算没有嘶喊的声音了，这时耿娘子抱着瘦弱的孩子出来，孩子跟个小猫一样，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到。

    “你不是一向很听我的话吗？我真的撑的太辛苦了，天天这么躺着骨头都碎了……”

    “五勺兑水煮服三碗，小元汤两副煮浓……”耿大夫握紧佟父的手，他的手有点抖的厉害。

    徐仲林没说话，紧紧的握住芦苇的手。

    “时间差不多了答应吧！”耿大夫拿出罐子放佟父手里。

    “是个小少爷！没有我当家的想象的弱，”耿娘子说完把孩子放佟父的怀里。

    徐仲林出门前，看见接生的妇人上前架住芦苇，耿大夫撩开芦苇的肚子扎针。

    “恭喜徐管事，少东家平安了！”耿娘子脸上都是笑容。

    佟母抱着外孙一步三回头的去屋里了，心一直挂在闺女的窗户下。

    下午躺在椅子里乱扭动难受，一脸汗水的被徐仲林再次喂了黑汤，傍晚盖在腿上的毯子染了红。

    “少东家会没事的，”耿娘子挣开手转身进了屋里。

    夜里芦苇睡着后，徐仲林跟佟父去了耿大夫家，向他说了芦苇的要求。

    徐仲林抱着芦苇小心的喂她喝药。

    “少东家会平安的，你留在这里会让她分心的，出去等着吧！”耿大夫认真的说完。

    “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好！”佟父身体一松打了一个趔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松老的脸上都是笑。

    “姐夫？”采薇出来正好迎面相撞徐仲林。

    耿大夫让屋里点上大亮，他亲自带着娘子，还有接生的的妇人们，顾不上避嫌的在屋里帮忙接生。

    采薇顾不上避嫌，拉着徐仲林远离了家门口，“姐夫别在阿姐面前伤心，阿姐现在见不得伤心。”

    采薇站在后面眨了眨眼睛，如果眼泪可以治病的话，她阿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阿爹也不会整宿整宿的不敢睡觉。

    屋里时不时的要汤药，还有芦苇有气无力的声音，一盆盆的血水送的又密又勤。

    赶路的夜里都顾不上投宿，只给马喂喂歇歇，心急如焚的到了豆庄。

    好在芦苇坐在廊下书盖着脸在睡觉，摇晃的椅子吱呀吱呀的响着，徐仲林转身出去。

    徐仲林一个箭步冲进屋里，屋里耿娘子带几个妇人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芦苇躺在床上闭眼没动静，清瘦的脸上惨白的厉害，走近了看还能看到血管流动。

    “他们都不敢告诉我，我的身体孱弱的不能孕育，”芦苇愉悦的声音从书里传出来。

    “我感觉自己撑到极限了徐仲林，时间我也算了，差不多孩子可以出生了，让耿大夫给孩子弄出生吧！孩子出生了叫“徐惊鹿”，花阿爷给了字，叫疾安，”芦苇拿下书看着徐仲林。

    “怕你跟小妹一样不争气，不把自己当回事，所以不敢告诉你的，”徐仲林温声解释。

    天亮佟母红着眼睛收拾东西出来，抱着孩子衣服发呆不知干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