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雪 第20(2/3)

    江照雪侧过身，听着裴子辰的声音，终于感觉有些困了，她闭上眼睛，随意闲聊：“今天还好吗，被提审了吗？”

    对面愣了片刻，好久，才迟疑着道：“姑娘？”

    这是只快八岁的老狗，牙齿有些脱落，起初看见江照雪还龇牙咧嘴，等江照雪叫出它的名字，它愣了愣，随后便欢快跑了上来。

    “狗肉！”江照雪一本正经道：“刚煮熟的。”

    阿南没说明白，江照雪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之前她是信书，至少那一刻，她信过人了。

    江照雪坐在裴子辰门口看它吃了饭，狗已经老了，吃完饭就有些疲惫。

    从他回应慕锦月那个“好”字那一刹起，就是结束。

    “托姑娘的福。”

    江照雪给它随手整理了一下窝，等回头躺到床上，总觉得自己得邀个功，便半夜不睡，通知裴子辰：“裴子辰！”

    江照雪听着，虽然轻描淡写，但江照雪知道，那是多么艰辛的一路。

    他刚受过刑，血滴落在水里，他怕对面女子听出异样，尽量调整了声线，温和道：“什么？”

    伤口隐隐作痛，裴子辰低声道谢：“并无大事。”

    她平静走过观景廊，回到房间，吩咐人开始准备盘账之后，裴子辰说的胖胖，又转头去了厨房，带了肉去喂狗。

    裴子辰说着，带了笑意：“它那时候还是只小狗崽，一直蹭我，我被它蹭醒后，发现这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它母亲或许是去世，也可能是不要它了，我只能带它上路。一开始，我本来叫它小白，可那一路太饿了，好几次我以为我们都会饿死，我带它来到灵剑仙阁的时候，它饿得只剩骨头，所以后来我就叫它胖胖，希望它能一直吃饱，长得白白胖胖。”

    “有事记得同我说，你要愿意跟我走，我随时可以带你走。”江照雪含糊道，“干嘛和他们折腾？”

    “是吗？”裴子辰语气认真，“那要多谢姑娘赐肉，让它有此口福。”

    强盗、灾荒、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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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管是怎样的感情，不管沈玉清如何想。

    她的感情是真的，只是被放大到了不合理的程度，所以她总是觉得自己冲动，却又无法完全意识到这不是她的行为。

    “一开始。”

    听到这话，裴子辰笑起来。

    “它是我在来灵剑仙阁路上捡的，那时候我是拿了钱，跟着商队来的灵剑仙阁。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大叔，我给戏班子打杂，他带我来灵剑仙阁，可是还有几日路程时，戏班子遇到了劫匪，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怪不得总惦记着给它喂饭。”

    阿南有些不敢开口，但还是道：“作者不能无中生有，不然就算是角色本身，也一定会察觉。他只是扩大了你的情绪，所以你……你现在怎么样，都是正常的。”

    “今晚我去喂那条狗了。”江照雪躺在床上，看着床顶，认真道，“你猜我给它吃了什么？”

    裴子辰肯定，江照雪撇撇嘴，想起那条狗的年纪，忍不住道：“这条狗你什么时候带上山的？”

    可他却还是执着的，从江州走来，就为了当时她玩笑的那一句“灵剑仙阁，沈玉清”。

    她静静眺望着灵剑仙阁，轻笑一声：“知道了。”

    所以吧，那并不是完完全全由作者操控的两百年。

    “我说你这人，”江照雪听出他知道她在开玩笑，忍不住道，“就不担心我真让它吃狗肉吗？”

    江照雪躺在床上，听着他说着细节：“我中了刀伤，倒在路上，发起高热，我以为我快死的时候，就感觉有东西蹭我，睁开眼睛，就发现了胖胖。”

    “姑娘不会。”

    江照雪听着有些意外，回想最初见他，的确袖子里好像是有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