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雪 第26(2/2)

    溯光镜，可以回溯时光，可以让所有人施法之人过去看到过的景象，知道施法之人发生过什么。

    裴子辰闻言激动起来：“它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裴子辰抱着胖胖，没有出声。

    “那就是你的同党！”温晓岸骤然提声，“若你肯招，或者认罪，就不用验这只狗你认不认？”

    “说话！同党何在？你可有罪？！”温晓岸厉喝。

    胖胖胃部被彻底划开，血和内脏散落出来，裴子辰浑身颤抖着，喘息着，满眼是泪抱着温热的身躯。

    “你有，你和你师弟一起打开了结界！你害死他们今日还要害死这只凡犬，你何恶毒！”

    然而凡犬怎能接修真者的一刀？

    他在坚守什么呢？

    都死了，反正他的师弟都死了，他活着，有罪无罪有什么关系？

    血花飞溅而出，裴子辰睁大眼眸，看见胖胖猛地挣脱了温晓岸，他猛地一挣，扑上前去，将狗子抱入怀中。

    在场人不敢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知道这是温晓岸在逼她，但凡她露出异样，温晓岸或许就要寻到借口，将她和裴子辰联系起来再查。

    然而冥冥中，有一个声音轻声冷淡命令：“溯光镜。”

    在那个他以为会死去的雨天，轻轻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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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它，就感觉它好像还是小时候。

    “你有罪。”

    “有罪”二字差点脱口而出瞬间，胖胖突然惊叫一声，回头朝着温晓岸一口咬去！

    “我……”裴子辰看着不远处的胖胖，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看见这只老犬，江照雪捏紧茶杯

    江照雪瞬间意识到什么，循声扭头，就看弟子拖着一条挣扎着黑白色的老犬上来。

    有意义吗？

    温晓岸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抬手将刀刃抵在胖胖胃部，温和道：“我已经询问过所有弟子，没有人喂养过这只狗，你若没有同谋，这只凡犬这些时日必定已经饥肠辘辘，胃里不会有东西了。”

    “你放开它！”

    刀刃抵入狗身体，狗激烈挣扎起来，裴子辰呼吸一窒，随即疯狂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它！”

    “放开它我求你放开它！”

    他反复诵念着，竭力克制着什么。

    她死死盯着那条她喂过、在她身边环绕过的老犬，看着裴子辰面露惊慌，奋力大喝：“师叔，你想做什么？！”

    “我……”裴子辰浑身颤抖着，他看着挣扎的胖胖，看着它惊恐的模样，他张了张口，却出不了声。

    可他的清白重要吗？

    “你放开它！”

    温晓岸抹过刀刃上的血，有些遗憾开口：“呀，它胃里还有肉呢。你不是说没有同党吗？”

    他的君子道义，有人在乎吗？

    “你有罪吗？”温晓岸明显擅长刑讯，她看着逐渐崩溃的人，刀尖一点点扎入狗身体，每扎一寸，便一声，“认不认罪？！”

    “你若不说实话，我只能证明了。”

    她逼着自己冷静。

    温晓岸本能性刀刃一送，瞬间扎入狗身。

    温晓岸笑了笑：“你看，今日灵剑仙阁弟子都在此处，没有人帮过你。我听说这条狗与你亲人无异，你有没有拜托过人喂养呢？”

    “就算有人帮我……”

    “你认不认？！”

    磅礴的力量充斥在裴子辰身躯，但无人得知，只有他一个人，反复诵念着圣人之言，压制着那过于恐惧的力量，听着对方发令：“天命阁，溯光镜。”

    江照雪瞳孔急缩，在高处握紧扶手。

    这也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他醒来后，带着它颠沛流离，带着它爬上满是幻相绝望的登天梯，那时候他抱着瘦得只剩骨头的它想，它这辈子，要吃得饱饱的，长得白白胖胖的。

    “怎么会没有呢？它是证据啊。敢问各位弟子，有人帮他喂过这条狗吗？”

    裴子辰一时语塞，温晓岸便知道了他的答案，继续追问：“是谁在帮你？”

    她不能给温晓岸这个借口。

    “不饿了。”裴子辰沙哑着开口，摸着胖胖的头，慢慢收紧手臂，“胖胖，不饿了，没关系……没关系……圣人……圣人说……”

    他一开口，眼泪掉下来，竭力克制着自己：“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本立……而道生。孝……弟……仁之本……”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