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雪 第67(2/3)

    “呜呜呜……我想我爹娘……”

    “挂名弟子。”裴子辰解释道，“天机院分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挂名弟子。内门外门和灵剑仙阁一样，都是从头拜入天机院的弟子，只是资质不同，内门都有自己的师父，外门统一上大课。而挂名弟子，则是其他门派散修出身，挂名在天机院，同外门弟子一起上课、接任务。”

    “拿钱买的。”李修己继续道，“我爹把在泰州城的家都卖了，来到这边买了一块很小的地。可是这块地买的时候本来是沃土，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越种越薄，然后每次带我去集市上，只要遇到算命的，都要拉着我爹娘说我命不好，什么孤煞什么的……”

    “如果我能找到你爹娘的话。”江照雪笑笑，安抚道，“放心，就算找不到，姐姐也会好好安置你的。”

    “那后来呢？”江照雪喝了口茶，“他们到了江州，哪儿来的地啊？”

    李修己说着，眼眶微红。

    李修己在旁边低低抽噎，江照雪听着，缓声道：“修己，别哭了。”

    李修己闻言，立刻惊喜抬眼，高兴道：“姐姐送我回去吗？”

    “嗯。”江照雪不甚在意，只开口询问，“你现在在天机院具体什么身份。”

    “哦，回来了。”江照雪说着，拍了拍身侧，“来，坐下。”

    李修己很是懂事，只要让他房间呆着，他便会安安静静待着。

    江照雪朝着外面扬了扬下巴，裴子辰应声送李修己去了隔壁。

    李修己说着，江照雪皱眉，这才明白为什么李贵真和裴书兰要离开泰州城。

    “我偷听的。”李修己低声道，“爹娘才不会和我说这些。”

    裴子辰见到她拍的位置，有些不自在上前，坐到江照雪不远处椅子上，轻声道：“师娘，我坐这里就好。”

    江照雪听着，扬起嘴角：“然后呢？”

    “子辰，先送他去休息。”

    李修己终于克制不住，低低抽泣起来：“是我坏，我不乖，我娘让我站着别动等她，我等了好久，她没回来。然后……然后我听到拨浪鼓的声音，我就忍不住跑过去，然后我就再也回不去家了……”

    她心中有些恼怒，压着气道：“这些事儿你怎么知道的？爹娘说的？”

    “可是，女仙说完没几天，家里一个族老死了，大家心里总觉得是我害死的，爹娘就说，那干脆带我离开，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裴子辰明显知道江照雪是想听什么，仔细解释道：“天机院隶属朝廷，每年要替朝廷解决各地百姓上报的异事，人手不够，因此对挂名弟子格外宽容。三类弟子加起来，近有十万众，其中挂名弟子是最多的。”

    李修己听着这话一愣，但也知是最好的结局，他迟疑着起身，朝着江照雪行礼：“修己多谢姐姐。”

    江照雪听着，没有出声。

    裴子辰安置他，便折了回来，回头就见江照雪斜依在椅子上，转着手中团扇，似乎在思考什么。

    “种地。”李修己低声道，“听爹娘说，以前我们是泰州城人，但是因为太多算命先生说我命不好，族里人本来是打算把我沉塘，还好遇到一位女仙，说我命很好，以后光宗耀祖，才留我下来。”

    “你先去休息，我同哥哥商量一下，你爹娘我会去打听。”江照雪开口。

    “你还挺聪明。”

    裴子辰走上前去，轻声道：“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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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照雪想着李修己的模样，随意道：“你爹娘在江州做什么营生？”

    “后来元宵节，爹娘说带我去城里看灯会，在庙门口，我看到了一个买拨浪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