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雪 第251(2/3)

    “当年宋清音死前我没见过宋清音。”

    江照雪目光落在他周身命线，眼眸逐渐变成蓝色，金线在中间飞转，一双眼仿佛窥探他前世今生，缓声道：“你本该与我乃天定姻缘，圆满一生，你本可以的。”

    沈玉清瞳孔急缩，江照雪眼中带了几分怜悯：“你以为你在维护正道，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一生都在他们算计之中，孤钧养育你，就是为了利用你，等你长大之后，寻求机会，剥夺你的气运，奉给天命书。你本该是仙途坦荡，注定飞升之命格——”

    孤钧哑声开口，唯一留下的眼睛盯着他：“你害死我，是不是该把命给我啊？”

    江照雪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孤钧，想了想后，平静道：“去问你师父吧。”

    柳冥秀惊愕回头，拔剑欲斩，然而那一刹，沈玉清本命剑“清正”比所有人都快，从沈玉清剑鞘一跃而出，猛地朝着孤钧元神斩下！

    江照雪脚步一顿，她静默无言。

    听见那哭声，江照雪终于觉得自己似乎完成了什么，她看着天地一片血色，终于觉得疲惫，她神色慢慢黯淡下去，静默站了片刻，终于转身。

    “我不信……”

    沈玉清闻言厉喝，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惶恐：“天命书不是邪物……”

    她先走到孤钧面前，孤钧全身削肉被刮干净，只剩一口气在。

    有与裴子辰亲近过的同门红了眼眶，最年少的弟子终于忍不住爆发，痛哭出声：“对不起……”

    “从一开始，孤钧就是看上了你的气运。”

    沈玉清疯狂摇头：“我不信……师父是为我好，都是为我好……灵剑仙阁也是为维护天下苍生而生，我没做错……”

    “泽渊……”

    众人听到这话，俱是不言。

    他恶狠狠盯着江照雪，毫无仙人姿态，似乎与当年那个人间捡到天命书后，便许下无数心愿的贪婪猎户毫无区别。

    受孤钧一剑，沈玉清筋脉都已碎裂，他虚弱靠在写着戒律的石碑旁，轻声道：“我作恶多端，你把我杀了吧。”

    江照雪平静开口，沈玉清一愣，就听江照雪道：“天命书在过去的时光里，曾用同样的手法，试图夺取叶文知、宋无涯、李修己等人的气运，你也一样。”

    说着，他冲到那具血骨身前，激动道：“师父，天命书没错对不对？灵剑仙阁没错对不对？”

    听到“孤钧”，沈玉清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捂住伤口，慌慌张张冲上前去，激动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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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肩而过刹那，沈玉清声音骤然响起：“你把我杀了吧。”

    “你胡说八道！”

    “不可能！”

    他艰难开口：“我不想的……我只是害怕……我……我不想的……”

    沈玉清一愣，也就是那一刹，孤钧额顶元神爆发而出，猛地袭向沈玉清！

    一路血水浸透长裙，她从沈玉清身边平静经过。

    这本书上被划了个口子，已经失去所有灵气，看上去与一本普通的书没有任何区别。

    “它是。”

    江照雪没有理会他，只继续道：“我也未曾害过慕锦月。如果你不信我说的——”

    江照雪盯他片刻，低头从他脚下捡起早已黯淡的天命书。

    江照雪转眼看他：“他以灵剑仙阁为刃，为一己之私，夺人气运，它早就已经是邪物了。你们过去杀的那些‘天弃者’，不是被天所弃，而是被你们屠杀。”

    江照雪皱起眉头，还是将它装入袖中，随后转过身去，走向裴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