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一切发生得太过非自然，库娄又对他有着别样的意义，所以，即便是生气，也只有浮于表面的两三分。

    它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一阵地动山摇，碎屑粉尘簌簌落下，陈嘉诚不得不闭上眼，再次睁开，一支翠绿的枝干斜斜倚在卧室窗前，嫩叶点缀的枝丫探进卧室，冲着库娄像狗摇尾巴一样晃了晃。

    有了新玩伴，库娄稀罕得不得了，坐在窗台嘻嘻笑笑，咕噜咕噜和生命树说着悄悄话，后者耐心宽容，是最好的聆听者，时不时挥动枝叶，以做热切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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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它想在哪里？”

    陈嘉诚叹气。

    那条河离这里足足五十公里，但他想这点脚程对于生命树而言应当不算难事。

    生命树带来的异状没有引起周遭居民的任何反应，不可见的隔离将杂货店的所有动静包裹。

    库娄绽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嘉诚迟疑着来到床脚，那里破了一个大洞，附身看去，洞的正下方是一楼的裂缝，好似深渊，与深不可见的地底相通。

    因为他陡然发现，除了他是个疯子酷爱像老鼠一样在自己宅院里打洞，别的理由在吸引别人的关注时更会带来更多的烦扰。

    陈嘉诚人生的开端多苦多难，算命的称父母福气过盛，他无福消受，因而招致困厄。

    杂货店几乎被完全损坏，陈嘉诚站在卧室，体验着以前所未有的角度凝视一楼的店面。

    作案失败。

    毕竟，将所有归咎于自身，别人顶多异样的目光看他，却不至于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水还是稻草。

    生命树，可谓是鸠占鹊巢的家伙，但陈嘉诚总不能对着一株植物发怒，更没有能力驱逐它出去，只能好商好量地看看能否要它挪个位置。

    “喜欢。”他沉痛道。

    为了不至于早夭，他被拜托给一户穷苦人家喂养。父母宠他不得，便每想他一次在为他布置的玩具房里放置一件礼物。到最后，他所拥有的财产已经可以在京都买套房，他本人依然只能穿着干净却寒酸的旧衣物，提心吊胆明日出门会否摔上一跤。

    生命树将自己“连根拔起”，之后心满意足地落户于他的窗边。

    碎石落水，只在陈嘉诚这里掀起波澜。

    “你喜欢吗？”库娄仰着脸看他，眼睛里亮亮的，似乎笃定陈嘉诚的答案。

    库娄当即狐疑地瞧他：“它不愿意离我太远的。”

    陈嘉诚抹把脸。

    陈嘉诚则在杂货店一楼的巨坑旁绕了一圈又一圈，试图寻找理由自然而巧妙地遮掩这是因为外星物种侵袭带来的余伤，但不多时他便放弃。

    “附近有一条河，水质不错。”陈嘉诚提出建议。

    生命树并不乖。陈嘉诚收回自己之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