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2)

    心不稳，神也不稳。

    比学堂里学的任何东西都可怕的多。

    银发姑娘一想到那摞如山高的书籍，猛然抖了下。

    “你若同为师一般画了几百年，再如何也该熟了。”越尔看她几眼，终究是没把自己第一次画符便成功的事说出来。

    只是牵过她的手，慢慢道，“你落笔不稳，轻一笔重一笔，注入灵力自然难控制，唯有手稳，心稳，神稳。”

    祝卿安彼时满眼只有她浓墨般柔顺的发丝，露出一小块的玉白耳垂，满心只有身侧贴靠过来的暖柔馨香，手背上绵软的触感。

    她斟酌道，“我还以为你被仙尊禁了足。”

    或者说，扔了出去。

    “师尊平日为何画得如此轻松？”她只觉越尔是在安慰她罢了，想到师尊平日画符那得心应手的样子，不免心生敬佩，还虚虚藏了点羡慕。

    她见过这女人虚空画符，只轻轻划动几笔，就能引动一方符咒，这是何等的厉害。

    “下笔方有神助。”

    或许是她实在孺子不可教也，越尔也教累了，终于把她从朝眠峰放了出来。

    女人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执起笔，牵引着她一点点在符纸上描绘。

    祝卿安木然想，被按在桌前画了好几年的符，也算是禁足吧。

    若说她畅然汲取知识的人生中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只有一个——就是符箓。

    今夜无月，祝卿安只能在满天星子的天幕下，叩开了边临的门。

    她那时以为看完两三本便差不多，但越尔全然没想放过她，看完一本就接着下一本送来。

    但好在师尊她总算是撤开一些，直了腰，懒洋洋道，“这次画的不错，若方才没手抖就能用。”

    耳旁热息远去，祝卿安悄悄吐出口气，动动手脚，恍觉半边身子刚刚绷得太僵，有些发麻。

    上过学堂之后，定会分去各大峰上，边临还想留在云疏峰，只能是选择兽阁，但是她十分疑惑，只记得当初边临应当是喜欢剑道才是，怎么会选择御兽。

    怕打击徒儿自尊心。

    祝卿安有时候宁愿她是个傻子。

    但好歹是过了一夜，第二日边临才清醒过来问她，“好几年没见你，那日你回去之后也不来学堂，”

    “我没处去。”银发姑娘背后是闪烁星辰，银发也如披上一层星辉，柔柔晕光，晃得边临睁不开眼。

    紫衣姑娘哈欠连天，困得声音一会儿低一会儿高的，“小师祖又和仙尊闹矛盾了呀……”

    祝卿安不想再提这个，无事可谈只好关心起友人的近况，“你如今还住这儿，是进了兽阁？”

    不，比禁足还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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