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然而他才要动作，就被齐昀一眼制止，“吃掉。”

    说完，他低头把已经冷掉了的羹汤仰首倒到喉咙里。

    因为粮草还有军中疫病的事，军心原本就已经不齐。当夜袭来临的时候就乱了。

    他在家里食用的羊肉，都是从武威郡那儿来的。那边来的牛羊多数是从鲜卑乌桓手里买来的。吃戈壁滩上的药草长大，肉质鲜嫩半点膻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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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昀抬手过去，拇指按在碗沿上，稍许用力，就把整碗羹汤给灌了下去。

    齐昀不觉得现如今能有足够的把握，能将荆州吞下。现如今的局势最多也就是打个两败俱伤。

    他将自己的见解，全数说给了叔父齐奂听。但还没等叔父做出决断，就已经遭到了夜袭。

    就眼下的形势，要是真的为了拿下荆州元气大伤，根本不值当。

    “至于什么正人君子，两军之中君子只会死的更快。”

    那一碗倒在喉咙里头，黏腻冰凉。一碗见底，郑玄符捂住嗓子咳的死去活来。

    “现在不是享福的时候，何况这饭食是能救命的。”

    “我——”郑玄符意欲解释。

    羹汤上的那一层羊油已经凝结浮在汤面上，低头就能嗅到那股羊肉的膻味。

    “兵者诡道也，那么多兵书说下来，其实就是斟酌敌我形势，能骗就骗，能下黑手就下黑手罢了。”

    混乱之中，军令不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敌我不分原本就是大忌，这下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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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昀领着郑玄符逃出，到了城郊这处宅邸里。

    齐昀擦拭了下手掌，“现如今有片瓦可以遮身，有饭食可以果腹，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多余的来给你耍威风，想要活到最后就老实点。”

    郑玄符哪里受得了这个，肚腹里霎时间一阵反胃，就要把手里的碗丢开。

    “只是使得阴谋伎俩罢了，”郑玄符冷嗤，“若是有本事，大可堂堂正正两军对阵，何必用夜袭这种上不得门面的手段！”

    郑玄符出荥阳郑氏，高门望族之后，自小锦衣玉食。他见着齐昀几口就将饭食吃干净，低头看了一眼。

    渐渐地，军粮变得难以为继。如果军中闹起了粮荒，哗变也就近在咫尺了。

    他话语才说完，齐昀笑了，“你这心思澄净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