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哪怕虚弱至此，周卜易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这……”门夫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立刻转移了话题，“徐川出卖了我们？”

    “爷最好是多吃点”，周卜易气息很弱，“奴一天到晚都不带动的，爷可要忙里忙外，别饿晕了徒使人笑话。”

    周卜易总结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这两天自己对他太过和颜悦色了，惯的！

    “徐归山自奉源三年失踪，想来那时便入了诏狱”，门夫继续用腹语，小心翼翼问了声，“您此次入狱，是……”

    一顿，拖长了尾音继续，“丢人——”

    那侍女又对着门夫道，“仔细点，别叫虫儿蜂儿的惊了公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见门夫也点头，那侍女就匆匆离开了。

    他一步一跺脚，好似跟这地板台阶有什么极深极深的仇。

    侍女并未起疑心，只是对着周卜易一提裙，行礼，道，“公子莫要出府，也莫要走远，要不王爷该生气了。”

    顾棉把那剩了个底的瓷碗递给小厮，自己也端起一碗，饮尽。

    “清理腌臜”，美人神色很淡，似乎在谈花说月一般漫不经心，“徐归山死了，我亲手送走了他。”

    轮椅忽然往前滚动，周卜易回头，一个带着草帽门夫打扮的人正推着他走。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又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随你。”

    “不”，周卜易忽然轻笑，“公主曾经告诉我，十八年前，他因为害怕，带着徐家逃了。”

    “问青天那边来信儿了”，门夫并未张口，声音自他腹腔中发出。

    ——管你是什么蛇，到了本王手里，都得乖乖化作绕指柔！

    还没入秋，其实还热着，只是方才失血过多，才至如此。

    叫他吃个饭怎么跟要杀他全家一样

    好似众生都是他掌中玩物。

    “嗯”，周卜易应了，“推我去太阳底下晒晒，这檐下冷。”

    周卜易轻轻点头。

    “经确认，您在诏狱最深处见到的那个老人，就是徐川无疑”，有侍女路过，门夫压低了帽檐，转口道，“您要去看看花么？那边栽了些丑菊，不过要小心蜜蜂。”

    顾棉呼呼喝粥，用粥泄愤。

    不对，本王为什么要为他高兴！

    他这么一笑，不止带着凉薄，还有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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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竹剑，鸢尾花是吗！

    粥饮尽，顾棉哐一声搁在桌上，起身进了寝殿。

    他面色不变，似乎只是在推着周卜易漫无目的闲逛。

    美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