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2)

    他挪动涩痛的眼珠,看向了沈醉。

    沈醉接着说道:“你当上将军,我最开始是高兴的。你养我护我,我想着,以后若有一天,我也不再是弱小的妖怪,也要像你一样去护那些百姓。可后来……你两三年留在边陲不回家,我想你,想久了,开始怨恨你……”

    沈惊鸿:“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写信?”

    塞北不长竹子,他就随手砍下树皮,在树皮光滑的内侧用小刀刻字,再寄回都城将军府里。

    可是他不知道,随手砍的树皮不比竹子,到沈醉手里,树皮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光是拼就要拼个两三日。

    沈醉每个月也只有那两三日能睡好,因为知道他安好。

    收不到信的日子,远隔万里,沈醉担心他在阵前有没有受伤,再往下,就不敢想了。

    “你就不担心我吗?”沈醉问道,“你心里有百姓,没有我吗?”

    沈醉说着,起身站到他面前:“你不给我下毒,我三天后也会死,三天你都等不了?你和九重天谈了什么条件?用我这条命换妖界生灵的安稳?”沈醉低低笑出声,“反正我也要死,我心里懂得你做的没错,该是这样,但仍是委屈!”

    他竟是这样想的。

    他竟这样想。

    沈惊鸿半阖眼皮。

    不是的,不是。

    沈醉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他说服自己,不回家是想拼着势头正盛换个二三十年太平光景,然后趁着太平,辞官带阿捡寻仙访道,最好在他有生之年,治好阿捡的眼疾耳疾。

    但真正的原因,不是这样的。

    好一会儿,沈醉半跪下来,将头枕在沈惊鸿膝盖上:“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连山肃是谁。但如果我这条命还有些用处,师父便拿去用吧。”

    沈惊鸿伸出手,悬了好一会儿,缓缓落在沈醉发顶,摸了摸。

    他想起阿捡刚破壳的那一天,身上绒毛又细又疏,他小心翼翼地不怎么敢摸,生怕摸痛了这雏鸟。

    他的雏鸟仰起头来,又道:“我那天……要杀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沈惊鸿摇了摇头:“不生气。”

    “十一月初三,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师父……你只记得这日我们成亲,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好。”不再想妒恨他的皇帝,不再想砍掉他头颅的刀,不再想一身骂名。

    沈醉咳得越发厉害,与他自己掌心相贴的发丝似乎也在失温。

    沈惊鸿抬起手,掀开喜服衣领,朝自己左胸口看了看替死术留下的焰纹仍是暗的,没有变红。

    昊小大说过的话浮现在他脑中:“可我娘和我爹爱得死去活来,她到咽气前一刻都不信我爹是为杀她而杀她,只信我爹有苦衷。所以我才说这个术法根本做不到。你想救的人,也肯定是你毕生挚爱,你就算把刀捅到那人心窝上,那人也不相信你真心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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