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楼望没在意，手一甩，提着桶慢悠悠地走开。

    可自荆州一别三十年，楼望回来后，遥天门多了两个变化。

    是脚踩落叶的声音，楼望有时也会踩到，甚至在他小时，还觉得这样好玩，会故意挑没散去的枫叶踩。

    这是顾舟教他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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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天门枫叶常红，可今天，他在一片红枫里，发现了一棵新生的小枫树。

    没了那几声鸟叫，楼望感觉遥天门都安静了不少。

    楼望半瓢葫芦把桶里的水一点点浇到小树上，看着生机勃勃的嫩绿叶子，楼望半跪，抬手轻触，道：“要快快长大啊。”

    生命无可替代，生命坚强不屈。

    楼望捞起肩榜上的枫叶，把它埋进土里。然后红叶散去，金光没入土，无声的滋养。翠绿的枝头摇曳，仿佛有风吹过。

    楼望说：“知道了，师尊。”

    楼望在遥天门待了百年，每一棵树的位置模样，每一出光景的变化，他都分得出。这一点，顾舟都自愧不如。

    估计是去了青州了，那儿山高水多，冷风不来，鸟雀都爱在那过冬。

    半年后

    周围的红枫大树包围着他，红叶纷纷落下，有的停在肩上，有的掉在地上。

    两种喜欢

    顾舟缓慢地踱步而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里还伴着一两道“咔吱”。

    二是新长出来的一棵翠绿小枫树。

    楼望提了个木桶，从河里舀出。他把桶放在地上，里头的水也晃了晃。对着清澈的河水照了照，楼望抓到头顶上的一片枫叶，手指捻着梗一丢，枫叶从高处飘下，在落地后渐渐消散。

    “师尊，你看。”

    这可真是难得啊！

    忽而口渴，楼望蹲下身，捧了手河水饮下。指缝里漏出晶莹的水珠，微微打湿了衣襟，紧贴着锁骨。

    前者增了几分热闹，后者多了抹颜色。

    一是枫树上多了的一窝燕子。

    现已入秋多日，外头的枫树都红了一大半，可常年红叶满山的遥天门，却还有一棵例外。

    小燕早早飞窝成家，老燕也因为秋寒，在一个暖和清晨里离开南飞了。

    河中有一小片荷叶，最中间有一朵花苞，是在离州芙蓉浦时楼望递给顾舟的那朵莲花，被顾舟一路带了回来。种在河里后顾舟怕莲花孤寂，又放了些荷叶，与莲做伴。

    不知道是不是遥天门积威许久，没什么活物敢来打扰，除了那对大胆的燕子夫妇，就剩一对师徒了。

    楼望看见重重树影里的一道白，一哂道：“我给它浇了水。”